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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一连串的应对,运指如飞,假装要断开魏柯棋型的阵势,实际上自己的大龙却在长气,逃出生天时魏柯的棋型却已乱七八糟。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谢榆看着当年程延清没来得及下出的棋,半晌才啧啧称奇:“……很厉害。”

    程延清原本以为他在嘲讽,后来看他没有半分骄矜之色,才叹惋道,“再厉害也没有用,都已经过去了。”他没有想到,作为胜利者的魏柯竟然记得他在场上那几步小动作,记得了那么多年。想想却是忍不住笑了。

    “那不一定,改良一下,说不准下回可以派上用场。比如白1走这里,就可以避免后来被杀大龙……”谢榆全神贯注地剖析着棋局,程延清为他所感染,微醺地托着腮,在棋位上一一指点,“小飞,挡,这里打吃……”

    谢榆很快意识到程延清根本就有备而来:“你挺清楚的嘛。”

    “这一系列落子,是我赛前就冥思苦想过的。”程延清望着庭院里的落雪。

    “赛前?”

    “嗯,当时是希望把它完善,变成一个新的招法。”

    谢榆猛地睁大了眼睛:“新的招法?”

    “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放下了。”程延清瞥了他一眼,“这都怪你。”

    “好吧好吧,都怪我,那这次我来帮你啊!”

    “什么?”

    “你的新招法。”谢榆把棋篓塞进他手里,“我也很有兴趣,我要入伙!到时候以我的名字命名!”

    “滚。”

    话虽那么说着,和式庭院里,石灯笼却亮了一宿,直到被雪淹没。

    第二天,谢榆刷地拉开纸门,呼吸着雪后新鲜的空气。虽然几乎一整夜没睡觉,他的精神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

    他最喜欢的棋手是程延清,他研究过程延清的许多棋谱。

    然后有一天,他站到了程延清的面前,跟他一起开发了新的招法。

    要不是这个清晨寒冷得不容半点睡意,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程延清被清亮的雪光照得眯起了眼睛,眼看谢榆冲进了雪堆里:“大清早的……”

    “说好了的,我来命名!”谢榆跳过来面对着他。

    程延清大方道:“行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就叫……‘扳老虎’!”

    程延清一愣:“我外号叫老虎……”

    谢榆理直气壮道:“我跟你有仇嘛。”

    程延清:“……”

    谢榆回国后,两兄弟只字不提日本之行。这次没有谢榆弥封两人之间的隔阂,倒是越发疏远了。

    不久后,应氏杯半决赛在s市举行。

    应氏杯四年一度,由台湾商人应昌期在80年代创办,冠军总奖金高达40万美元。高昂的奖金原本是为了激励中国棋手奋发向上,但是连续四届被韩国棋手霸占,直到新千年,中国棋手才第一次奖杯底下刻上自己的名字,而当时应老先生已经故去了。似乎是国手对于应老先生遗憾离世的补偿,从此以后,应氏杯冠军再没有落入他人之手。

    今年的应氏杯,更三星杯情势差不多,四强中除了韩国选手李在中,其他全是华人,魏柯将在半决赛对阵罗爽。

    谢榆对罗爽始终亲近不起来。程延清也说过这个人心机很重,“不是一路人”。谢榆和魏柯同时出现的围甲决赛,罗爽是除了李法天外唯一撞见过他们俩的人;后来又在吴老的庭院里捡到了他的微型摄像头,谢榆对他还是非常忌惮的。平时没事不跟他来往,以免被他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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