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自己过的很好,假装自己融入了新的生活,假装自己每天都很开心。
可是真的她过的怎么样?她想要什么?没有人知道。
于珊这样双面人的生活过了许多年,等到她的父母注意到她心理上变化的时候已经迟了。虽然她的成绩依然优异,且顺利被伦敦大学医学院录取,但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儿了。
她开始变得沉默,抗拒与人交流,甚至突然开始厌世,有明显的抑郁倾向。
医人者往往无法自医,于珊熟读医科理论,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爆发,以渺然的态度离开这个世界,于是大四那年她选择了休学。她背上行囊开始一个人旅行,她一路向南,越过内华达山脉,穿过直布罗陀海峡,最后到了人迹罕至的非洲草原。
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叶子琛的母亲,aimee。
aimee比她大几岁,那时正在坦桑尼亚参与一个无国界医生项目,见到于珊时,她正因为感染了疟疾病的奄奄一息。这种在发达国家早已经灭绝的病毒,在非洲却仍然肆虐,每年都要夺取数万人的生命,于珊幸运的是她遇到了aimee。
aimee没有问她一个人来这里的原因,只是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给予她力所能及范围内所有的关爱与帮助。她的乐观与开朗感染了于珊,她就像是伊阿索斯一般降临,将于珊从泥泞的深渊里带了出来,不仅治好了她身体上的病,还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早已被黑暗笼罩的内心。
这样悉心的照料与真心的关注终于打动了于珊,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来报答这位天使。于是在援非医院里住了里住了大半个月之后,病愈的于珊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以志愿者的身份帮助aimee。
那时候于珊还不知道叶子琛的存在,直到一个月后两人回到欧盟无国界医生总部,她才发现像少女一样乐观开朗的aimee原来还是一位年轻的母亲。
她从没问过aimee有关叶子琛的任何事情,只是在震惊之余感到由衷的钦佩。她很难想象一位单身母亲带着年幼的孩子怎么才能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生活下去,而且一住就是半年。
“其实一开始我挺不喜欢小孩儿的,总觉得孩子是天生的恶魔,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灾难,可aron改变了我。”于珊笑笑道,“你也许很难相信,aron小时候其实非常爱笑,他跟他母亲一样,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烦恼,遇到什么都说,‘don't worry,it's will be ok’”
“他那时候才三岁多点,每天精神像是用不完一样,满基地的乱跑,只要他路过就会留下一片欢声笑语。”
“说来也是好笑,第一次来基地里的病人对异族医生们总是充满敌意,但见到他之后,那种敌意就莫名的消失了。他的笑容像是有魔力一样,驱散了所有的恶意。基地里那些脾气暴躁的病人看见他也发不起火来,有些人甚至还会想方设法给他塞糖吃。”
也是,那样一个有着星辰般漂亮的眼眸,总是带着甜甜笑容,对任何人都充满善意的天使谁会不喜欢呢。
于珊很快就接受了叶子琛的存在,并且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关爱。她们带着尚且年幼的叶子琛,一起去看草原大迁徙,见证大自然的征程;一起帮助母象分娩,体会母爱的艰辛;一起救助落单的羚羊,感受生命的奇迹。于珊甚至还当起了叶子琛的中文启蒙老师,开始教他简单的拼音与对话,教他识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