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天凌亲自抱李天语上车,侧首看向男子,问道:“他带夫人去了哪儿?”
面具男子答:“前往高家村,与高家人在一起。”
高家村,便是岳清池诈尸逃跑那一晚暂住的那家人所在的村落,李天凌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就连展翼假扮和尚在“王妃”的丧礼上行骗、顺便救走岳清池的事,他都已知晓。
“他去那里作甚?”
“……让夫人帮那四个孩子做饭、洗衣、打扫屋子。”
李天凌的眉梢一抽:“瑾蓉、她做了?”
“做了。”
“……”
李天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上了马车,道:“走,去城南看看难民安置情况。”
银面男子跳上马车,举起鞭子,狠狠抽上马身。
城南是官府开设粥棚救济难民的固定地点,这边场地够大,远离闹市,不会因为难民聚众产生掠夺抢劫商户的意外。
马车沿着官道前行,还没抵达安置点,李天凌便已经听到难民们争吵的嘈杂。
李天凌撩开帘子,道:“银面,何事?”
银面停下马车,道:“没粮了。”
李天凌下了马车,一名年过五旬的官员立刻跑上前来,躬身揖礼,慌张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不知朝廷是否……”
官员话未说完,就见李天凌摇头,“如今北方蛮夷作乱,朝廷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保卫战之中,没有富余的物资来救济凤栖难民。”
此次上京觐见,李天凌为的就是凤栖的灾情,希望朝廷能拨些粮食解救难民,可太子却以北方战事吃紧反对资助凤栖。
当朝皇帝坐上龙椅时,国家已经在高祖、□□的统治下发展得祥和富裕,他可谓坐享其成,且登基后理所当然的昏庸,对国家毫无建树,对百姓也无关爱,成天只知寻欢作乐。
皇帝立太子之后,便将大部分朝政交给太子,自己继续享乐。□□羽遍布朝野,他反对赈灾,便有半数重臣站在他那边。
在朝堂上没有半个支援者的李天凌,想要从太子和丞相手中要到赈灾粮款,难于登天,只得空手而归。
官员一口气梗在喉头,愁眉苦脸道:“虽说已经下了大雨,可也得等到来年才能播种,再到下一个秋季收获——这未来数月的日子,仍需依靠赈灾粮款的接济啊!”
李天凌远远望着几近暴动的难民,道:“朝廷是不会在乎区区几万难民的死活的。”
“哎!难民也是人呐!”官员不忿朝廷作为,一时激动,落下老泪。
李天凌回头看向银面,银面会意,领着侍卫将后面几辆马车上的粮食搬了下来。
“章太守,此乃本王府库存的粮食,姑且先发放给难民救救急。”
章太守一惊,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
李天凌摆摆手,“本王知道,章太守早已将自家粮食拿出来赈灾,夫人和公子所食乃发霉的粟。比起章太守一家高风亮节,本王只是拿些存量,实不值一提。就不要多作推辞了。”
章太守深深一揖:“卑职便带百姓谢过王爷!”
岳清池又花了近40点甜蜜值给高老爷子买了感冒药和消炎药,他的病还没彻底好,需要再吃一个疗程的药。
之前给这几人买的大米,展翼分了些给邻居,短短三四天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你们不能只消耗而不创造啊!”岳清池查看他们的口粮剩余情况后,很不满地说:“展翼,你二十岁,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