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的身份而言,她不会也不能有这样的情绪。
玄凌眯着眼看着安陵容,“是不敢,而不是没有。”
安陵容定定的看着玄凌,柔声的问道,“皇上这样说是想让嫔妾怎么回答呢?说不怪,那是欺君,可是要说怪,嫔妾又那里有这个资格呢?”
玄凌被问的有些恼了,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安陵容将头温柔的倚在他的肩头,道,“如果嫔妾说,嫔妾很感激皇上,皇上信吗?”
玄凌一怔,紧接着讶然的挑眉,似是在问为何。安陵容轻笑,解释道,“无论事情的起因如何,一旦有流言这种东西传出,伤害最大的就是女人,不管她是对是错。”
安陵容说着就郑重的看着玄凌,“嫔妾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流言,但是就内容而言,皇上也一定很难堪吧?”复又低低一笑,“毕竟没有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头上的帽子换了个颜色的,皇上就不生气吗?”
玄凌哑然,他当然生气,只是他气的是那些个口无遮拦的奴才。他不否认他也恼过他的这个婕妤,但是也只是一瞬,因为他知道他的婕妤是无辜的。他又看了看怀中面色红润的人儿,问道,“这跟你感激朕有什么关系?”
“皇上即使是生气也没有下令让嫔妾‘病逝’,就凭着这一点还不足以令嫔妾感激吗?”安陵容笑着反问道。后宫里悄没声息的没了的人还少吗?如果玄凌真的想除去她,那理由可是多的是,当然了,除去她的办法也多的是。
玄凌没有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好半晌才道,“你是个好的。”他的这位婕妤啊,从来都是理智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慢慢的被吸引的。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的这个婕妤很懂他。
安陵容也愣了,但是很快就回过神儿来。玄凌的话,她从来都是对半听的。
闲话了一阵,因为她有着身孕的缘故,玄凌并没有留宿,大约歇了半个时辰就走了。据说是去了棠梨宫。
因着汝南王的事情,玄凌也多日不曾留宿后宫。只是时常叫了莞贵嫔去体元殿伴驾,如此殊荣也叫后宫诸妃对莞贵嫔恨的牙痒痒。
随着时间的推移,汝南王谋逆的事情也进入尾声。由六部同议汝南王的十大罪项,藐视君上,背负先皇,结党营私等等,条条都是罪大恶极的死罪,玄凌准其奏,但是下旨的时候却说:念汝南王颇有战功,效力年久,又是兄弟手足,不忍杀之令先皇亡灵寒心,故不忍加诛,从免其死罪,着革去王爵尊荣,贬为庶人,终生囚禁宗室禁府,非诏不得探视。
至于汝南王的妻子儿女,虽然也一并贬为庶人,但是玄凌开恩允许她们继续留居在汝南王的旧邸里。
既然汝南王已经落罪,那么其党羽也不能幸免,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而慕容一族作为汝南王的心腹亲信自然也在株连之列。
有大臣上书,劝玄凌用严刑厉法治理天下,防止再度乱动,尤其对慕容一族曾经手握重权的人,定要九族皆灭,以儆效尤。然玄凌不知因何,只是夺了慕容一族的爵位,斩慕容迥、慕容世松、慕容世柏,未满十四岁的女眷没入宫廷为婢,其余人等皆流放琉球,终生不得回朝。及至此间,汝南王一叛乱事才算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