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安陵容请安归来后,在景春殿见到了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予泽一身常服规规矩矩的坐在炕上和予淮下五子棋。一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行了半礼,“谦母妃安。”
一旁的予淮则是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全礼,“母妃安。”
“太子殿下安好。”安陵容避身受了半礼,拉起予淮,又牵起了予泽的手道,笑着问道,“太子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可做完了功课?”
予泽肃着一张小脸,道,“功课已经完成了,至于今日来这儿,确实是有事想请谦母妃通融。”说着就自以为隐蔽的看了予淮一眼,眼神飘忽的道,“已经有许久没有看见德音妹妹了,母后甚是想念,所以让孤来带她去凤仪宫。”
安陵容听了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淡淡的扫了予淮一眼,予淮依旧顶着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只是小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衣袖。予泽看上去就镇定多了,倒是也只是‘看上去’。时不时飘忽的眼神也表明他的不平静。都知道搬救兵了?只是不知道这救兵的母后是不是知道他假传旨意的事。
押了一口轻茶,安陵容道,“你德音妹妹正在学规矩呢,待会儿等她学完了今天该学的规矩,谦母妃再领着她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母后现在就想见德音妹妹。”予泽有些急切的道,“孤带她去也就是了。何须谦母妃再跑这一趟呢。”予淮在一旁也赞同的猛点头。
安陵容见状也有些好笑,有心逗逗他们,于是很是为难的道,“可是你们皇父说了,在你们德音妹妹没学好规矩以前,是不能出门的。”
予泽一听立刻转头瞪向予淮,为什么你不告诉孤这里头还有父皇的事?
有……吗?予淮皱起小眉头,皇父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他怎么记得那天打过架以后,皇父非常心疼的将没怎么受伤的德音抱在怀里温柔的哄,对他这个颜面有损的儿子不闻不问呢?
予泽横了予淮一眼,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啊。予淮无辜的看向予泽,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
安陵容在一边看的可乐,也不去管小哥俩的眉眼官司。只等他们商量出结果。结果还没出来呢,就看见德音踩着花盆底鞋歪歪斜斜的挪了进来。旁边还有宫女护着不让人摔了。
可还是没有护住,德音蹲下身给安陵容行礼问安,只是踩着花盆底鞋实在掌握不好平衡,摇晃了几下还是没有稳住歪在地上,还好有人做了垫背才没有伤到。予淮捂着眼,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予泽看着那三寸高的鞋底,猛咽口水,真是太可怕了。能想出用这种办法罚人的谦母妃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