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者敲出一个语法混乱的长句，接着意识到自己正每隔几秒便透视一眼关在抽屉里的手机。这毫无意义，他的朋友说不定很忙。克拉克拿出了它，放弃似的往椅背一瘫。
外壳印有红白伞标的按键机于此时一震。
【抓谜语人的蝙蝠侠为冒充，事涉魔法界。第一手消息。你升职的机会到了。】
……
林登回完短信，从藏在地下车库的传送阵返回自己玩信仰之跃时的楼层。他端着平板，以假装有灵感的姿态大张旗鼓地占据了另一层的空闲实验室。
管理一家普通人与知情人员并存的公司就是这么麻烦，太多人目睹了他特殊的离场技巧。如果他不现身，哥谭某企业家偕蝙蝠侠跳楼的流言妥妥会和谜语人的屁股瓜分他们的晚餐话题；而他晃完一圈，“测试投影”理由再荒谬，投影市场与保护伞的主营业务再不搭，他们也会去猜测伞公司是否要组建新部门、是否要调整老员工。
灰眸的施法者将火柴马龙的三维草图扒拉至真人大小，开始手动给这名目的不明的伪装者去须去眼镜。伞公司有不少修图算法可用，但这事完成的越快，他重回文件海洋的速度也越快。
所谓能拖一秒是一秒。林登心安理得地削去模拟人像颊边与唇间的胡子，顺手拿起了震动的手机。
——【你也在关注这件事？需不需要帮忙？】
正在玩三维版ps的施法者手一滑，饱和度移得过了头，火柴马龙先生的影像立时拥有了一张烈焰红唇。
林登按了按额角。
——你待体育版果然不是没道理的。帮忙？是什么给你一个零魔抗勇气说帮我的忙？不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主动掺和进这种事里？
哦，当然啦，后一个问题的锅也赖他自己，谁叫他当年给克拉克的第一印象是个秩序侧，秩序侧人士观察一下胡作非为的冒牌货很正常……
但那个冒牌货就是他的小号啊。
而且他已经给正版蝙蝠侠灌输了他这个冒牌的小号和另一个小号“先知”疑似有仇，这时候再扯下他真诚坦率无辜的主号……嗯，同时三开，和小丑玩扑克指日可待。
林登强行清空了脑内的弹幕，撤销了自己的错误操作，装模做样地回信道：【我即外科医生，我有特殊的渠道。】
克拉克那头沉默了，可能是去临时搜索，可能是找理由离岗，也可能是被上司抓了摸鱼的现行。林登趁机给去掉了胡须与遮挡物、照体重与身高调整过的火柴马龙加了点滤镜，稍作缩放，越看越眼熟。
……这特么就是布鲁斯·韦恩吧？
亿万富豪布鲁斯·韦恩乔装打扮混进他公司干什么？还动他办公室的监控？搭讪被强行泡汤的阴影有这么大？——不不，等一下，一个亿万富豪为什么对反侦察技巧这么熟练啊？
林登随便搜了一张韦恩的正面照，对着火柴马龙与其毫无二致的ps脸陷入沉思。这时克拉克拨入了他的电话。
“哇哦。”堪萨斯小记者在另一头傻乐，“我看过你分享的手术视频，竟然一直没认出来。前些年，你帮助了一个全身烧伤的孩子，条件非常简陋——”
“阿蕾莎。她其实不能算孩子了。”林登打断他，“镜头里杂物多，很多人担心后续感染问题……嗯，不算错。其实她因居住地特殊和精神强大，处于生与死的夹缝间十几年了。我给她做了植皮术，她现在很好。”
施法者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