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深吸一口气从回忆里抽身,把衣服一股脑儿收作一团推给张显宗,让他赶快去换上,然后坐在桌子上等他。趁张显宗去换衣服,岳绮罗打量着整间屋子,整整齐齐的看不出什么痕迹,不知道张显宗刚才到底在干嘛。
没一会儿,张显宗便从楼上下来了,岳绮罗看着他穿回她熟悉的模样,很不争气地又想起了当年他的好来。她这么呆呆地想着,张显宗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捋捋衣服上的皱褶,高兴地说:“绮罗,这衣服很合适,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的?”她却只是笑着不语,帮张显宗紧了紧腰带,又帮他细心地把衣领翻好、把帽子戴正——直到和她记忆中的张显宗别无二致。
张显宗低头看着岳绮罗,她坐在桌上刚好够到他的鼻梁,他略垂下眼就能看到她厚厚齐刘海下小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心脏如擂鼓般快速地跳动着,他紧张得呼吸不太顺畅却又觉得现在的时光静谧而美好。大脑一片空白,他还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什么心情,下一秒就不受控制地伸手环住了她。
岳绮罗的手先是推了他一下,然后便软软地垂在了身侧。张显宗静静地抱着她,他感觉不到她的呼吸,但是她的脑袋小小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他第一次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装得鼓鼓囊囊,想要宣泄却又不得其法,只能更紧地抱住她。
“张显宗。”岳绮罗低声呓语,“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我是说,永永远远。”
“愿意。”
岳绮罗吸吸鼻子,推开张显宗从桌子上跳下来:“我要去找点东西。”说完,便跑进了夜色中。
时隔多日,岳绮罗又回到了唐山海家楼下。她抬头看着楼上窗玻璃里暖黄的灯光,突然羡慕起徐碧城来,就算她在外面闯了祸唐山海也总是会等她回家的。她噔噔噔跑上了楼,敲开了唐山海家的门。
是唐山海来开的门。唐山海见是消失多日的岳绮罗,又惊又喜,只是他还来不及说话,岳绮罗就堵住了他的话头:“徐碧城在吗,在的话你就来我家,我有事跟你说。”
“不在的,碧城去李小姐家睡了。”
岳绮罗挑挑眉毛,有些惊讶:“哦?又吵架了?”唐山海刚想告诉她因为他怀疑毕忠良派了个蟊贼来他家假装偷东西发现了他和碧城是分房睡的,为了掩饰过去他就在处里和碧城演了一出因为柳美娜横刀夺爱所以吵架的戏码。可是岳绮罗手一扬,又止住了他的话。
她绕过唐山海进了屋里,一个眼神让唐山海关上门。岳绮罗看着唐山海沙发上铺好的被褥枕头,径直走过去坐下了。唐山海拉了把椅子来坐在她对面,顺手就从茶几上拿了块糖果送到她眼下。
岳绮罗其实是很生唐山海的气的,虽他是张显宗,但即使是几十年前的张显宗也不敢为了别人跟她闹别扭,她非常不喜欢受制于人。但她一看到唐山海小狗一样下垂的眼睛,就同他生不起气来了,她很是气闷地开口:“你之前问我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你,关于这些事,你知道多少。”
唐山海没想到她竟挑了这么个时候问他这件事,他想起梦里的痴狂疯魔,又感觉胸口发烫起来。“绮罗,我······和张显宗,到底什么关系?”
“你先说说你都想起了些什么。”
唐山海舔了下嘴唇,缓慢地说道:“我,总是做些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女子一直被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