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一整天都神色不振、食不知味。即使他早有预感,可是当真相生生在他眼前剖开时,他无法不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究竟是谁。唐山海?还是张显宗?
眼前一声响指让他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是陈深。陈深和徐碧城两个人皆狐疑地看着他,他干咳一声想要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
“唐山海,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讲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分心?”
唐山海听陈深怀疑的语气,尴尬地笑着:“我们,刚才讲到哪里了?”徐碧城知道唐山海最近因为行动处和岳绮罗的事伤神,她宽慰地对他笑道:“没什么,刚讲到柳美娜那把钥匙是假的。”哦,对了,他们最近正在为怎样从柳美娜手里拿到档案室钥匙窃取归零计划发愁。
假的?唐山海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看着陈深锃亮的眼睛,就知道他又在想些歪点子:“所以,你又想我再对柳美娜施次美男计?”陈深笑得诡秘,连徐碧城也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皱眉,实在觉得这是下下策:“柳美娜一个姑娘家,我怎么好一再骗她。且她又不是傻子,早晚会发觉的。”
陈深轻轻捶了一下唐山海的肩膀,坏笑着说:“你少来,你明明就是因为岳绮罗才不肯的。”
“······又关绮罗什么事了。”
徐碧城倒一杯茶递给唐山海,帮着陈深劝他:“山海,我们都知道的,你喜欢岳姑娘。只是我们也是觉得这个办法最好了,才让你去试试的。”唐山海眉头紧锁,接过茶杯刚送到嘴边陈深就一掌捞了过去,自己先抿了两口:“唐队长,你和岳姑娘青梅竹马我们是理解的,但是凡事大局为重嘛,如果岳姑娘生气了我们帮你跟她解释。”
唐山海觉得可笑,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绮罗了,他们又能解释什么?唐山海再夺过茶杯,把里面的茶咕嘟咕嘟全部灌进喉咙,他想着果然还是酒好,醉了就没这么些烦心事了。
翌日,余庆里死了个人,闹得人心惶惶。那人大白天的从无心家里出来,刚走了没两步脚一软就倒在了青石板路上摔了个头破血流。邻居大爷忙唤无心出来,无心怎么打都打不醒他,他便知道这个人又是像之前的那些人那样死了。
无心在家里手忙脚乱地画符纸,他这些年找白琉璃学了一两招,但是学艺不精画得很是吃力,岳绮罗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嘲笑他。他急得跳脚,觉得岳绮罗在边上碍眼得很:
“你能不能别磕了,咔咔咔的我心烦死了!”
岳绮罗一颗瓜子崩到无心脑门上:“你究竟在着急些什么,清明还没到呢。”
无心手指被毛糙的黄纸硌得生疼,他心烦意乱地把纸往前一推,含着手指含糊道:“我们这儿死人了,死的还是小丁猫的人,我能不急吗?!”
此话一出,岳绮罗也不免忧心起来:“小丁猫的人,什么意思?”
“今儿早上小丁猫派人送帖子来请我给他新要开的舞厅看风水,那人常在我和小丁猫之间跑腿,是他顶喜欢的一个手下。结果刚出我家门人就没了,跟之前那些人死的一模一样。小丁猫知道后就冒火了,哪里有妖怪敢在他头上动土的,我自然得费点儿心帮金主顺口气儿。”
涉及到丁思汉,这事情必然就不能简单了结了,岳绮罗倒不怕丁思汉怀疑是她,毕竟她有没有用术法杀人他是感觉得到的,就怕······
想到这儿,岳绮罗放了手里的一把瓜子,抓住无心的手腕:“白琉璃呢,白琉璃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无心再咬破左手食指,继续在符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我连他去哪儿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