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张白皙稚嫩的脸，却抹着张扬的大红色口红，最是纤弱而浓烈、清纯却妖冶。

    苏三省记得她，他刚来行动处那天宴席上，她坐在唐山海旁边，是唐山海的妹妹。那天她虽也涂着红色口红，却看着亲切可爱，那天所有人都震惊于他的到来，她和唐山海也因此看着没什么交流。

    今天，她是挽着唐山海的手来的。

    今天的唐山海，似乎很不一样。苏三省狭长的眼眯起来，鹰隼伏击猎物般打量唐山海，是他一贯优雅骄矜的贵公子打扮，可是却不是以前的温和礼貌——锐利又阴沉，仿佛穿着的不是西服，而是一身戎装。他这边这么疑惑着，徐碧城也从后面露了面，今天的徐碧城也很不一样。她一向是个温婉笨拙的女人，今天她脸上挂着得体却程式化的笑，更显得木讷，可是却一改她往日兔子般受惊的表情，看着沉稳了许多。

    钱秘书肯定也觉出了这几个人有点不对，他干笑着站起来，招呼打得有些拘谨。唐山海三人向他们点头微笑算作打过招呼，然后就找了靠墙点的位置坐了。尴尬气氛没持续多久，陈深就和柳美娜推门进来了，柳美娜今天穿的一身白底淡紫绣花的旗袍，上面还缀着大小不一的圆点暗纹，头发全部在耳朵边烫成大卷，戴着一个灰色碎钻镶边的发箍，端的是个传统与新潮并存的性感女郎。

    钱秘书赶快夸她今天真漂亮，陈深在一旁打趣地说美娜哪天不漂亮，柳美娜也开心地跟他打哈哈，热热闹闹地在徐碧城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柳美娜刚一坐下来，就对上岳绮罗玩味的眼神，她楞了两秒，还是朝岳绮罗礼貌地笑笑。

    今天是柳美娜的生日，徐碧城夸她：“美娜，这件旗袍真的很适合你。”柳美娜一路上听了许多人的奉承话了，唯独徐碧城的最得她心，不仅仅是因为徐碧城夸的真心，更因为徐碧城明明知道她和唐山海最近的关系，却还是夸了她，让她有些小小的胜利的雀跃。

    “那可不，我和碧城的眼光一向接近。”柳美娜这么客气地回徐碧城，语末，含蓄地瞧了唐山海一眼。

    “和唐太太的眼光接近？难不成柳小姐也喜欢陈队长······的剃头功夫？”岳绮罗的话冷不丁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