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事恐怕还得烦劳叔父去一趟花界。”
月下仙人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你不去啊?”
“润玉与花界的过节叔父又不是不知,若是润玉去,长芳主必然不愿将花蜜拱手相让。”
“那你为何不去找锦觅?她一定什么样的花蜜都能变得出来。”月下仙人快人快语。
润玉没有作声,只拂了拂袖子默默地转过了身,向门外走去。
月下仙人眼珠转转,也忙一道跟了出去。望着自己这个侄子清冷孤高的背影,丹朱忍不住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我说润玉啊,这都已经过了几百年,你莫不是心中还不曾放下?”
湖畔杨柳依依,银波粼粼,耳边只有润玉清清冷冷的声音,“太上忘情,化天地,生万物,我既已做了天帝,早已就把那些情爱全都抛诸脑后。叔父多虑了。只不过是润玉不想出现在他二人面前,给其平添几分堵罢了。”
丹朱微微有些心疼,“你这叫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凤娃心里还是把你当作亲兄弟看待的。当初太微定下和水神的那门亲事,老夫我也是十万个不愿意。倘若当初水神和风神真的生下了长女,那个女孩不是锦觅,难不成你就会甘愿信守诺言娶了她吗?你想娶锦觅,不是因为那可笑的婚约,而是因为你喜欢锦觅,所以在发现本身有婚约这件事后,才会觉得那么的惊喜与顺理成章。润玉啊,其实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又何必处处对人紧闭心扉呢?你的心门不打开,又如何让人与你将心比心?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千年、万年的孤独下去?”
润玉有些动容,“润玉早已习惯了孤独。”蓦地,他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璇玑宫大殿,“叔父的好意,润玉心领了。叔父的心思,润玉也不是不明白。诚如邝露一般,邝露做着润玉曾经做过的事,傻傻地守护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她现在超脱了,看得淡泊,选择了留在斗姆元君身边,润玉也很替她高兴。至于汤城公主,润玉只是见她还是个小孩子,又是鎏英的妹妹,所以才收留。润玉,实不是叔父所想的那种性情中人。”
“唉。”丹朱终究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润玉的肩膀,“也罢,既然你不愿意下界,那就由老夫去一趟花界吧。坏小子,一点都不乖,不成家也不生个侄孙儿陪老夫玩玩儿。就算以前你觉得叔父有偏心的地方,叔父也还是想对你说,你叔父始终是你叔父,你和旭凤都是叔父的侄儿。有空常来看看老夫。”
润玉淡然一笑,“润玉改日给叔父赔罪。”
“行,你去忙吧,小鎏金这里有老夫和缘机照顾。”
待润玉走后,缘机仙子正从殿中走了出来。“红红,陛下这是……”
丹朱遥望着润玉的背影,“唉,润玉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什么话都憋着。老夫也无能为力。前阵子老夫见他在天界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和好多虹桥,还以为他是要娶天后了。直到有一天,老夫看见他从彩虹上走过,往下界看,才知道这个傻子哪里是要娶天后。锦觅司水,管人间降雨。雨后必有彩虹,他不过是想走一走锦觅走过的路。以前老夫总觉得凤娃和小锦觅有情人当成眷属,现在看来,润玉这娃也真是有几分可怜。”
缘机也叹了口气,“是劫还是缘,这都是命。天定的,谁也改不了。我也只能是算一算,排一排,改一改运。这命难改,可运确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如天帝曾经的命,不及火神好;却通过自己的谋划,一步步改了这与生俱来的噩运。可这有得,就必有失。谁又能说他没有跟锦觅在一起,就一定是祸呢?也许是福。”
“嗯,说的也是。这小鎏金就交给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