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戒尺？”鎏金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咬住了嘴唇，死死盯着润玉。
“嗯，严师出高徒，你将来从本座的璇玑宫出嫁，可不能让人觉得本座教出来的都是不学无术的蠢笨之徒。”
“那我……不学这个了。”
“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去换身衣服，这身太过华丽不适合抚琴，换身飘逸的。来人，带鎏金公主下去，再给本座搬两把琴来。”
“是。”
不一会儿，鎏金便重新穿戴好，别别扭扭地过来了。润玉正在拨琴弦、调琴音，抬眼看到她的样子，不由轻叹了口气，“天又未下雨，你缘何要穿得像挂彩虹？”
鎏金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并无甚不妥，“不是你说的，让我穿得飘逸一些？这五彩云纱还不飘逸？”
“换身纯色的。”
鎏金没好气地白了润玉一眼，转身又走了下去。
当鎏金再一次出现在琴室时，润玉再次深深地闭目扶额，淡淡道：“本座平生最厌恶红色，再去换一身。”
“不换！”鎏金坐了下来，“你不喜欢，可是我喜欢啊！人家真身就是一只红毛丹嘛！本来就是红红的一团，我娘亲也是一只红红的荔枝啊！我父王还是红毛怪呢！我全家都是红的，你是不是以后都不许我们汤城王府一家进天界了？”
润玉看着她，静静地坐着，没有再说话。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良久，还是鎏金先投了降，“好了，你不喜欢，那我换个浅一点的就是了，做天帝的还真是霸道。不过我可不是看在你是天帝的份上，我是汤城公主，才不怕你呢。我是看在你是我师父的份上，又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这个面子我也不能不给啊。”说着便捏了个决，转了两圈，将红色变得浅了些，近乎粉红。“这样总可以了吧？”
润玉这才缓缓地开了口，“方才为师说话也有不妥之处，你既已换好，便坐过来吧。”
鎏金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都说相貌越美的人越高傲，这话果真一点不假。在魔界，越是美的妖娘越娇气跋扈；没想到这条定律在天界也适用得很。平时瞧着脾气还挺好，其实骨子里根本就霸道得很，根本不容冒犯。听说先前有位上元仙子，算得上他的近臣了，也总会被他这样凶来凶去的。也难怪，人家是天帝嘛，架子还是要摆的。
鎏金朝前挪了挪，坐到了琴旁。
“以前可有弹过？”
鎏金点了点头。
“弹一曲，本座且听听。”
“弹的不好，每次鎏金抚琴，哥哥们都捂耳朵，说是像鬼哭。”
润玉笑笑，“无妨，本座此生，还从未听过鬼哭，若你今日能让本座听一曲，也是甚好。”
这一笑若春风，将方才的不快全都一扫而空。鎏金也重新欣喜起来，坐在琴旁跃跃欲试，刚弹第一个音，便听到一阵巨响，霎时地动山摇，天界也震惊了。
鎏金吓得慌忙捂耳朵抱头鼠窜，“没那么难听吧？师父，你也用不着让雷公来吓唬我啊！”
“过来！”润玉一把将鎏金拉起，护到自己身后，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璇玑宫外的守门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
“外面是何动静？”
“回陛下，小仙也不知。”
润玉略微思忖，便当机立断道：“召集众仙去九霄云殿。”
“属下遵命。”
待侍卫出去后，润玉方回过身来，见她一双清澈如鹿的眸子紧紧凝视于他，不言不语，似乎是被吓愣了，遂俯下身，语气也较之刚才习琴时的严厉温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