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太子的生辰,宫里上下也不会闲着,为了这个嫡长子,圣上早一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宴席,贺礼以及种种,一个是为了昭告天下太子的位子无人可替,别瞎操心。
另一个也是做给外宾看的,让这些贼子宵小知道大殷国威不可撼动。
然而真到这一日的时候,依旧是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前一个月都干什么去了。
整整一个白天,这些宫女内宦就没停过,一直在内侍局御膳房还有大殿之前来回穿梭。殷鹤趁着没人看着他,才偷偷摸摸的爬上了东宫的屋顶,寻了一隅清净。
然而刚没坐稳,殷鹤便瞧见不远处盘旋着一团儿雪白。殷鹤伸出手,让它降落在自己小臂上,又从袖子里摸出了些糕点喂给它,伸手轻轻揉了揉脑袋,才把腿上绑着的信件取了下来。
熟悉的字迹,依旧是狂放不羁,绝对不是出自文人墨客之手。
“外宾人杂,殿下多多留心。几日前臣已返回驻地,无法在京中相护。谢府已彻查,证据不足,难以确凿其有不轨之心,但也未洗清嫌疑。可疑之人均已处理,可疑之物臣已收好,下次归京时会交由殿下处理,这些时日请殿下务必万般小心。”
殷鹤等了这么多天,死皮赖脸的将谢客容拖在宫中,结果对方的来信跟没说似的。
不过这多日能和太傅朝夕相伴,也不亏就是了。
殷鹤还没来得及把信件收进怀里,就听见背后有声音,慌乱之中只得把纸团儿一塞,转过身去应付。
“殿下怎么跑这儿来了您在吃什么”
殷鹤把手里方才喂信鸽的那半块儿点心递了过去,又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太傅吃吗”
谢客容早过了喜爱甜食的年纪了,自然是没伸手去接,“到时辰该收拾收拾了,待会儿除了宫里这些常见的嫔妃,应是还有他国的使臣。殿下千万注意保持警惕,臣会在您身后,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要注意礼节,食不言,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太傅都说了多少遍了,背都背会了。”
“您知道就好。”
化雪的时候比下雪更冷,尤其是太阳落山之后,在外面站一刻钟手脚就不听使唤。不过好在宫里的炭火不缺,外面斗篷裹的紧,屋里恨不得换上单衣单裤。
入夜宫里挂上灯,这场生辰宴才算是开始。
来场的宾客果真是有不少生疏的面孔,尤其其中还有一些长着胡人的容貌,想必就是方才谢客容说的他国使臣了。
殷鹤坐在圣上身边,仗着年纪优势,笑着应付过了大部分问候和尖锐的问题。
酒过三巡,宾客们也懒散了不少,见着大殷的国君长相和蔼,也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殷鹤年纪小不沾酒,但见着氛围轻松,也懈怠了不少,后面的谢客容看着直皱眉头,但碍于礼节又不能上前直接去提醒,只能干看着。
“皇兄。”趁着殷鹤正支着脑袋发呆,一旁坐着的那个跟他一般大的孩童终于找到机会凑了上去,“皇兄要不要尝尝这个啊,虽然是酒,但味道和果汁差不多,甜的。”
殷鹤听到是甜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兴趣,但还是回答到“不。”
谢客容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咽了回去。心想着太子不傻。
殷钰没理会这个哥哥的拒绝,只是对着那个离他不远身着龙袍的男子说到,“父皇,皇兄似乎是困了,请问能不能”
殷钰没说完便见圣上会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先出去,毕竟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情,也不是小孩子应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