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二十余下,眼见着面前的人脸都白了,就是咬死不肯说。
圣上虽然是气,但到底也不能把人真打死。毕竟是他国使臣,客死他乡实在是没办法交代。
其实自打谢客容第一日进东宫,圣上就一直抱有疑问。
毕竟第一面相见的时候,谢客容虽扮相穷酸,可是礼数一样不缺,甚至比有些官宦后裔家的还周到的多。
寒门难出贵子,传了几百年了的谚语,并非毫无道理。
但仔细查下去,谢客容出身清白是真,家里穷也是真。
这些日子里殷鹤多数时候都在屋里度过的。
谢客容虽为太傅,但下人该做的活儿他也一并包揽了,最主要的还是殷鹤只肯亲近他一个。
尤其是这次遇刺之后,本就多疑的性子更是加重了不少。除非必要,根本不允许外人近身。
前两日雪刚停,今日又下了起来。
殷鹤起得早,见着战战兢兢侧卧在床边的谢客容还在睡,也便没去扰他。只是悄悄的跨了过去,草草套上衣服披上斗篷,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钻了出去。
殷鹤曾在书中看过,说是睡在枕边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人。殷鹤思来想去,这个最重要的人肯定是相伴他时间最长的这个太傅。
经过这两日的不懈努力软磨硬泡,各种恐吓威胁,殷鹤总归算是如愿能挨着太傅入眠了。
毕竟受了这么大的伤,要是一点点甜头都尝不到,实在是太亏了。
现在想到这件事儿殷鹤还是会禁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很快,风雪灌了一身,殷鹤就笑不出来了。尤其是腰腹上的伤,一见冷风,疼痛又加重不少。
殷鹤一路张望着四周,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走。横竖雪大,刚才过的脚印很快就会被淹没,殷鹤也并未在意这些细节。
只可惜他不在意有人在意。
到了宫墙边上,殷鹤掏出手哈了口气,刚想解下外面的斗篷钻出去,背后却是突然吃了痛,紧接着整个人向后仰去。
有了上一次的事情,殷鹤第一反应是掏出腰间的短匕。然而刚没握上刀柄,一双手腕就被后面的人单手擒住。
“殿下这是要去哪儿”谢客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往日里哄着殷鹤事的那般温柔。
殷鹤竭力的反抗着,就差没直接上口咬了。
“上一次殿下忽然不见了,怕是根本就没在宫里待吧。”谢客容没理会殷鹤徒劳的闹腾,只是死死的攥着他继续说道,“作为臣子,我无权过问君要去做什么。但是作为太傅,我有权过问殷鹤要去做什么。”
这处缺口算是殷鹤心里埋得最深的一个秘密,如今被发现了,自然是不爽。也没理会谢客容的教诲,只是忽然张大了嘴,一口咬在擒住他的那只手上。
谢客容吃了痛,却依旧是擒的死死的。但眼见着被咬的地方已经冒血了,就让他这么任性也不是个办法,“殷鹤松口”最终谢客容还是低声吼了一句。
殷鹤听闻又加重了一下力道,这才松口。
“谁要你管”
“臣不管您谁管您一个小孩子,独自出了宫有多危险您知道吗”
“不可能会有危险。而且太傅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孤就”
“就和陛下说这件事情捅出去,臣和殿下谁更占理不必言说吧”谢客容其实一路顺着脚印跟来,的确是有一事要和殷鹤讲。
但是见到眼前令人意外的场景,已经气到忘记原本要说什么了。
“臣不会说出去的。”过了半晌,谢客容还是先一步开口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