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禁军比殷鹤更早,天还未亮就整齐的排列在东宫门外,随时听从命令。
其实原本太子出行,也没这么大架势。但自打上一次让刺客差点儿得手,这点儿排场也便显得不多于了。
刚出宫门,殷鹤就有些后悔没让谢客容跟着。
殷鹤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心性未改,这一次又是难得能光明正大的出来,没带上太傅实在是可惜了些。
想当初怎么赖着谢客容带他出宫,谢客容都不肯,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殷鹤又把他往宫里赶。
说是体察民情,其实也就是过个场子,哪儿敢真的让太子用锄头耕地。万一再伤着碰着,不但这一年的地白种了,估计全家老少都得赔进去。
殷鹤逮着一个正在地里干活的农民,还没开口,对方倒是先往后退了几步,铁锨都扔飞了,吓得话都说不囫囵。
“您您”
“就是来打听一下,附近可有一户新搬来的,应是南方人,姓谢。”
老伯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您说他啊就是川渝来的,前段时间刚死了老婆的那个”
殷鹤虽然知道这些耕种之人没读过书,但也没想到说话会这么不中听,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正是。”
“往南走一里半,”老伯说着指了指北边,“不过他们家晦气,您”
老伯还没说完,眼前的孩子就没影了,在原地愣了几秒,手上突然落下来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个沉稳的嗓音便开口道“殿下赏你的。”
老伯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就发现眼前的一个人也没了,最后只得朝着太子远去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直呼着多谢殿下仁慈。
过了不久,果然有一座砖头堆砌的房屋映入眼帘。附近还有各种衣着朴素之人,虽然穿的朴素,但依旧看的出身手不错。
见着殷鹤带着禁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了,第一反应不是退让,而是抄起家伙准备上。这边的禁军见此也准备好随时拔刀相见,最后还是殷鹤再三命令,及时制止了这场纷争。
“来这儿寻一位人,不知各位可否让个路”殷鹤见着他们依旧没有放下手中棍棒的意思,继续道,“打打杀杀的也没意思,各位背后的主子是个懂得进退聪明人,要是知道你们见了孤不让,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你们你家老小。”
闻着眼前的孩童自称孤,这些个壮士果真是怯懦了几分。
殷鹤趁着他们犹豫,赶忙下令禁军将他们一举拿下。自己则是带了两个靠得住的直接闯了进去。
小院不大,修得却是别致。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坐在地上编着草篮,见着这么多身着铠甲之人闯了进来,也不害怕,只是呆愣的抬头望着他们。
殷鹤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句合适的话说明来历,好在谢父反应也快,见了殷鹤这身行头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也没多做无谓的反抗。
“草民谢旻,见过殿下。”谢父见得比这大的场面多了去了,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继续道“您想问什么”
虽然用的是尊称,但能听得出语气不善。也是,毕竟殷鹤这私闯民宅,这种被弹劾出来是要吃刑的。
不过说什么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是诓外人的。
“关于谢客容和林”殷鹤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滚现在马上滚你害死我妻子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来害我的儿子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妻子连全尸都没有留下要不是谢客容非要护着你这个废柴太子,她根本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