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贵妃还是见林儒。相比之下还是前者更和善一些,至少目前谢客容是这么觉得的。
也是,妇人家,给人的感官是会柔弱一些。而且谢客容一想到林儒,就想到当时盒子里装着的好不容易淡化的痛苦就会又一次翻涌而出。
“太傅这谁信您是接还是不接”
谢客容思量了半天,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拿过了殷钰手中的东西。
待殷钰走后,谢客容才将书信拆了开。
里面的东西也简短。
亥时一刻,永福殿。
谢客容又把纸张反了过来,定睛一瞧,心想果不其然。
林家军于京郊驻守,太傅若逾时,明日则有好戏相奉。
要是没有以前的事情,谢客容只当这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威胁。只可惜谢客容深知这群人说到做到的本事,要是今日不去,明日保不齐送进东宫的就是下一个亲人的脑袋。
谢客容攥紧了拳头,从心底升腾起的那种无力感几乎能把人吞噬。
身不由己。
谢客容记得最刚开始,刚踏入东宫的时候,林儒有意让他对太子用药之时。那时谢客容还保存着那么点儿离经叛道的精神,只想着手长在自己身上,就听不得别人使唤。
然而之后一系列事情足以证明。手长在自己身上不假,但要听别人使唤也是真。
到了亥时,谢客容终于还是如信上所说,赴了约。虽然知道等待他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去,等待他的事情可能更加糟糕。
不得不说这宫里的娘娘一看就与外面的姑娘不一样。年近不惑,容貌保养的依旧娇俏似少女,举止投足之间流露的大气优雅,没个几十年怕是真的学不来。
趁着月色,配上一层层华丽的薄纱,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搁一般的男子看了准个得走不动路。
不过现在哪怕是把西施摆在谢客容面前,谢客容估计也不会多看一眼,毕竟心里只有无限的恐惧。
“太傅来了”
谢客容点了点头。
“上一次太子遇刺”
“是臣的错。”这林贵妃的话没说完,谢客容便下意识道歉。
“本宫这还没说呢。”林贵妃说罢轻笑了一声,用指尖把垂下来的鬓发挽了个圈儿,最终又放了下来,“只当是太子那次命大。不过这一次,本宫另有一事相求。”
“还请娘娘明示。”
“太傅应是有所听闻,过不了多久,殷鹤和殷钰又要添弟弟妹妹了。但太傅也知道本宫现在位居妃位,殷钰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本宫这一胎太医来瞧过了,说怕是个闺女。但昭妃的却”
林贵妃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这后位空的久了,总不可能一直这么空下去。昭妃和本宫是一同入宫的,有些不检点的行为这么多年本宫都一直看着。只不过这一次本宫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切实的证据,但若硬生生的看着她这一次借着这个儿子博得了宠爱本宫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但不能不为殷钰着想。假日若是陛下立她为后,那么殷钰就更”
说到这儿谢客容大抵也明白了。
昭妃身上这个不检点的证据怕就是自己了。
不过也是,谢客容容貌端正,未婚娶,又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还能凭借着身份在宫里出入自如,可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