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圣上哪怕只是随口一提并无此意,也可见今日这件事的严重性。
回去的路上殷鹤稍稍缓了口气,现在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至少圣上没有听信一面之词,直接治罪,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本来殷鹤心中还有些犹豫,虽然该懂的道理都懂,但亲人总归不比外人,做到杀伐决断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现如今,要是再不下手,怕真要被对方抢了先。
只有让对方死在自己前面,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殷鹤思量着这一次殷钰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要是真的的话,半只脚也踏进棺材了,不如就这么再送他一程。
要是装的,也只当他是真的,总归先除掉一个是一个。
殷鹤回到东宫的时候天已大黑,谢客容见着他被侍卫压制着,刚想开口问是怎么了,谁料还没开口,殷鹤便被推进了屋子,门从外面反闩了上。
谢客容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方才殷鹤说要进去开口殷钰,让他在外面等着。站了一会儿又遇见了圣上,圣上命他先回去,谢客容这便回来了。
结果还没过一个时辰,就见着殷鹤被侍卫们压制着回来了。
“谢大人不能进去,圣上有命,将太子禁足东宫。”谢客容不死心的想进去看看,果不其然被拦了下来。
“禁足平白无故的为何要禁足”谢客容脑内一头雾水,一时间想不出来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太子被禁足的事情。
“平白无故谢大人的消息怕是有些不灵通。”
“太子殿下借着探病的借口有意对二皇子行害,还好太医发现及时,二皇子这才捡回了一命。”
“行害”谢客容印象之中殷鹤做事还算得上稳重,万万不会这般冲动。而且事事都会先与自己商议过后再做决断,绝对不会擅自行事。
“谢大人若是不信,明日大可自己去问圣上。小的就是个侍卫,许多细节也无法与大人细说。”
谢客容自然是不信,但比起去质问圣上,还是听听殷鹤自己说比较好。
东宫之中其实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暗道,而且这些暗道估计也只有历朝历代住过这儿的主能略知一二。毕竟太子这个位子多少人都盯着,难保不会有特殊情况,这些暗道就是关键时候用来保命的。不过如果有可能,谢客容希望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些暗道有用武之地的那一天。
前半夜侍卫们看的紧,但是到了后面,见着谢客容已经休息了,并没有违反圣旨的迹象,便也松散了许多。
谢客容来东宫的时间也不断了,自然是知道如何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掩人耳目,瞧着东边儿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了,打开窗子翻了出去。
通往正殿最近的那条暗道的口子其实不远,就在东宫后院的枯井里。
只是枯井常年无人打扫,陈年的淤泥污垢是难免的,再者就是谢客容到底是成年人,哪怕再是清瘦,骨架的大小还是十分可观。想从这儿钻进去一个是得有些技巧,再一个也是自己本身得耐得住污秽。
谢客容本来还担心殷鹤被禁了足,心态上会有一定的影响。
结果好不容易蓬头垢面的爬进去了之后发现殷鹤睡的正好,完全没有半点儿已经站在刀尖上的自知。
“殿下。”
殷鹤听见有人唤他,这才翻过身来,这么一动,被子也蹬掉地上了一大半。
“殿下,别睡了,是臣来了。”
殷鹤这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着满身尽是污秽的谢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