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是被禁足,但罪名还未敲定,宫里上上下下都在排查之中。大到各个嫔妃的居所,小到不起眼的旮旯,总之一处也没放过。尤其是东宫,里里外外翻了五六遍,就差没把房顶给掀起来看看有无私藏禁物。
不过这么一查,还真给查的到了,只不过疑物并非是出自东宫,而是藏在戈尔丹来的那位公主的住所之中。
当时查到公主那儿的时候她压根就没当回事儿,毕竟皇家之事,她一个外人无心去插手。任着官兵在宫殿里搜寻,自己则是到后山坡跑马去了。结果一回来,迎接她的就是一双冷冰冰的镣铐。
公主一头雾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一路被拽到天牢的时候才意识过来事态不对,然而再怎么为自己辩解,这些狱卒也不会听进去半个字。
来大殷不到一日,先后就遇上了这些事情,自然难是不满。然而不满之余,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城府又比不过这些在人吃人的宫里活了几十年的,表面上再是张扬,心里也害怕。
这件事情传到圣上耳朵里,换来的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急着治罪或者逼问,只是先让人把太子的禁足给解了。
上一次殷鹤遇刺,这一次殷钰中毒,如果合在一起说是外人所为还说的过去。毕竟目前大殷就这么两位皇子,虽然圣上未步入暮年,但要孩子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得看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这两位皇子全都在长成之前相继夭折,大殷算是绝后了。
不过今日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此一时彼一时,与其说是外人所为,更像是内人作祟。
上一次殷鹤遇刺背后的事情,圣上虽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但也无心去管。一个是要动权臣世家太费事儿,到时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再者也是因为年少时能够登基,少不了林家的支持,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圣上也不想破坏往昔情分。
横竖臣子家事帝王管不着,只要在朝堂之上忠于大殷,就是好臣。
这一次殷钰中毒,圣上其实当时差不多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肯定最后出来顶罪的是这个戈尔丹来的,就跟上次一样。但是其中的细节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谢客容本是想挑个没人的小道绕回去,然而却不料刚刚从狭小的缝隙之中钻过来,就迎上了一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夜色之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谢客容满身狼狈,衣物也破损甚多,见此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低着头,没敢开口。
被抓正着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您不是被陛下禁足了吗”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趴着,气氛实在是尴尬,到最后还是谢客容先开的口。
“解了。倒是太傅,放着门不走,偏偏来钻洞做什么”殷鹤平日里一口一个太傅唤的亲昵,这会儿终于有个正经的样子了,但却是令人浑身不舒服。
殷鹤说罢便俯下身子,一步步接近谢客容。
暮色凝重,谢客容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只是听着语气不善,心里不禁沉了几分。
两个人的距离离得很近,谢客容只觉得炽热的呼吸源源不断的拍打在脸上,给本就炎热的夏日更添了几分烦躁。
“太傅身上好香,这种香膏应是姑娘家才会用的吧”殷鹤没退开,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逼问道,“太傅到底去哪儿了说啊”
“臣出宫替您”
“替孤处理什么事情需要沾一身脂粉味”
谢客容“”
谢客容心想着太子果真是翻脸比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