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弯,王珏一眼看见吴越正给一个高个儿男子戴手铐。旁边孟岱蹲在地上,短发垂下来遮住脸庞,衣衫不整,忙碌不停的双手上满是鲜血。
血
王珏眸色一沉,大步迈过去,出手如电却轻轻抓住孟岱手腕,低声问“哪里受伤了”
孟岱头也不抬,边挣边说“不是我的血,止戈被镰刀划伤了,我在给它包扎。”
王珏闻言这才注意到二人之间,止戈趴在地上,右前腿放在孟岱膝头,一道十来厘米长的伤口盘在它小腿上,仍在不停向外流血。孟岱撕破上衣,正在尝试给它止血。
原来刚才孟岱急中生智,千钧一发之刻,将对讲机扔向行凶的镰刀。恰好击中镰刀,二者同时掉到地上。对讲机摔得粉碎,当场报废。
趁这间隙,孟岱飞奔到民宅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啪”地打亮手电筒,照向漆黑的房间。手电光照到的地方,房间里桌椅家具俱全,只看不见人。
孟岱咬一咬牙,正要冲进去,吴越赶到,看到眼前景象,二话不说掏出配枪,冲着里面人喊道“警察,执行公务。看清楚,这是枪。双手举过头顶,老老实实走出来。”
“别开枪,别开枪,我出来。”里面人看着吴越黑洞洞的枪口,早吓破了胆,高举双手大叫着,从门后墙角转出来。
孟岱一看,真是死者男友华仔,冷声命令他蹲下。
华仔乖乖抱头蹲下,吴越收好枪,掏出手铐给他拷上。
孟岱转身,只见止戈有气无力趴在地上,左爪压在右爪上,好像在给自己止血。孟岱心疼坏了,跑过去,撕破上衣蹲下给止戈包扎。止戈的鲜血染到孟岱手上,这才让王珏误会了。
“张猛”王珏大声叫到。
“来了来了。”张猛气喘吁吁跑过来,身后背着医药箱的随队医生赶忙冲上前,接过止戈,给它消毒止血。
另一边,吴越押着华仔上车,其他人收拾现场。
“对不起,队长。我只顾着搜查房间,一时没注意到止戈。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检讨。”张猛低着头说。
他负责带着止戈搜查,结果让止戈单独追踪嫌疑人并且受伤,他责无旁贷。
王珏目不转睛看着医生给止戈处理伤口,冷冷说“止戈是英雄犬,立功无数,它要是就此瘸了,你怎么赔”
“我”张猛再说不下去。
孟岱本来全部心思都在止戈身上,张猛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但是王珏的话却字字刻进了她心里。
“尝试尽力做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逞能万一你尝试失败,尽力了没做好,把后背和生命交给你的队友、兄弟,该怎么办”那天王珏对她说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他一直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吗
她,好像懂了。
刑警大队办公室。
全员在座,鸦雀无声。
昨天晚上抓获华仔后,审讯不到一小时他就全招了。据他说案发当晚,他喝多了,和夜店认识的女孩去开房。不晓得怎么被女友温某知道,大半夜追到酒店去捉奸。他本来就是利用温某性情好舍得给他花钱,对温某根本没感情,开门见到温某,毫无愧意,还邀请温某一起。
温某看着坐在床上赤身裸体的女孩和床边的白色粉末,怒不可遏,扑上去就要打人。华仔在旁边,反手把她推到床上。那女孩刚和华仔一起溜冰,正嗨着,迷迷糊糊地拿起床头的酒水就往温某脸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