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好意思,嘟哝着“平时我没这么多愁善感的。”
“这反应是很正常的。不过对我来说,姐姐和你没事最重要。”
我一时间动弹不得,眼睛落在他的手上,心跳得更加快了。正在这时,有人咳嗽一声“子东。”
我猛抬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微微发胖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们。许子东放开我的手“爸爸,您来了。”
他“嗯”了一声,打量着我,话却是对许子东说的,语气很严厉“你不去守着你姐姐,在这里干什么”
我跳了起来“我走了。”
我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出医院,直到上了公交车找位置坐下,才喘了一口气,可是心跳得极不规律,掌心源源不绝出着冷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路都有些神不守舍。
暑假期间我们学校宿舍关闭,赵守恪分配到了研究生宿舍,我续租了他准备退掉的那个单间。小屋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吊扇搅出热风,让空气产生一点流动的安慰。
我进屋之后倒头躺下,背后很快被汗沁湿,却丝毫不想动弹。有人敲门,我懒得理睬,可是外面那人居然没完没了地敲着,忽轻忽重,毫无节奏,我听得心烦意乱,只好起来,开门一看,是周锐。
“为什么不开门”
“睡觉,吵死了。”
“手机怎么关了”
“没电了。”
“这么热你怎么可能睡得着,闷在里面不怕中暑吗跟我出去。”
“累,不想出去。”
他上下看我“你穿的这是谁的衣服”
我低头看看衣服,其实一目了然,这件t恤上印着市中心医院献血活动纪念字样。我也懒得理他,躺回床上。
“那个叫许子东的医生,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我心中有鬼,一下弹了起来“说什么”
“我在酒吧里碰到过他一次。”
“哦,说了,不就是跟小艾还是什么的一起喝酒吗”
“我们分开了。”
这能有什么稀奇,我连“哦”都懒得送上了。
他烦躁地抓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我看得头疼“你不会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个的吧用膝盖想想也知道,你们分手不是早晚的事吗”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拜托你成熟一点,周锐,再不要用中学生口吻跟我讲话好不好。这么热的天,我拍画册累得半死,下午又一堆事,哪有空生你的气。你有钱有闲,可以玩各种游戏,我祝贺你的好命,不过我没办法陪你玩。”
他盯着我,良久不说话,我被看得发毛“怎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同时大力摔上了门。我沮丧地往后一躺,想,刚才我那口气,居然神似赵守恪训斥我时的表现。我一向烦他的居高临下和义正词严,没想到居然可以不假思索地像他那样说话,难怪周锐会生气。
门再次被敲响,我赶忙爬起来开门,同时说“你这人现在很容易翻脸啊,爸爸,你怎么来了”
爸爸站在门外看着我,我再次被看得发毛,隐隐感到不妙,笑道“爸,进来啊。”
他进来,热得一皱眉,打开他那个办丧事才会带着的黑色公文包,将我才办好不久的房产证、土地证递给我“还给人家。”
我咬着牙不说话。
他说“小航,我完全没想到你会骗我,甚至还去伪造一份合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深深呼吸“好吧,既然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