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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民意,当得父母命官。”

    沈拓点头“朱县丞带了钱筐,却连筐底都不曾铺平。”

    何栖顿笑出声“可是想着借此发一笔横财”

    沈拓冷笑“做了官总要捞得些好处,见了银钱倒似蚊子见血。”县丞趁兴而来,扫兴而归,全程臭着一张脸,实忍不住,冲着沈拓说些酸言酸语。沈拓立那犹如冷面金刚,只道明府吩旨,我只领命办差,余的并不与我相干 。

    只苦了几个笔吏,顺了姑情,失了嫂意,夹在中间苦不堪言。

    何栖微叹,清平世界尚有污吏盘算着如何勾结欺民,遑论乱世之中贪官污吏当道、苛捐杂税压身,活着也不过喘气。

    沈拓拿手梳着何栖的一头秀发,问道“阿圆在家中如何那些粗胚可有得罪娘子”

    何栖笑道“有陈家叔叔,卢姨在,哪容我受半分的委屈阿爹曾道市井之中,多能人异士。我看徐安徐郎君,便与他人不同。”她抬眸看着沈拓,“大郎与他可有往来”

    沈拓笑“他我又怎会不知这些人里,陈大咋呼,看似是个领头的,实则徐安倒比陈据可靠。他原先的脾性与阿翎有几分仿佛”

    何栖将徐安与施翎比较一番,笑道“阿翎半刻都不得安生的猴脾气,我竟想不出徐安这副面貌。”

    徐安家中原本有个老父,染病后卧床不起,不知看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的药,一来二去耗空了家底。徐安在一户富户家中充当打手,苦于家中老父无钱抓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便折节忍辱问户主借银。

    户主是个刁钻的,他喜爱徐安身手,见徐安困顿,落井下石。一面欺辱徐安,一面又拿银钱诱使徐安卖身签死契。

    徐安血性,哪忍得这般羞辱难堪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提拳将富户打到在地,又追上去一通拳打脚踢。待他出了气,惊觉自己鲁莽时,早惊动仆役随从,被五花大绑扭送到了官府。

    富户偷使了银子与县令,判了个杖两百,徒一年。

    也是徐安命大,挨了两百的棍棒,皮开肉绽扔回牢中,堪堪只剩得一口气。狱卒只道他必死无疑,连裹尸的破席都备在一边。其中一个差役识得徐安,每日偷拿米汤与徐安灌下,摸他烧得滚烫的额头,低语道只看阎王愿不愿放你一马。

    借着米汤吊命,徐安竟一天好似一天,硬捱了过去,从讨命鬼差手里逃过此劫。

    富户得知徐安竟得生机,自感未曾解恨,又拿银买通县令要害徐安性命。

    县令此番却拒了贿银,道此人命大,阎王都不肯收他,许有造化,天意如此,不好相违。

    富户争辩,倒惹得县令生气,拂袖而去,骂道商贾贱业,仗着家资,倒把本官视为手中刀,简直猖狂可笑。又称富户以下犯上,顺理成章罚了他好大一笔银钱,一半充进资库,一半肥了自己的腰身。

    徐安捡回一条命,仍有一年徒刑,他心中牵挂老父,左等右等不见家人探监,只盼得两手冰凉,心道莫非阿娘阿爹,气我惹事,不愿与我相见

    仍是那位相熟的狱卒,与他通了消息,道“徐安,你阿爹得知你因借钱打了富户,挨了两百的棍棒,只当你活不了。他老人家自认是因自己患病连累得儿子丢了性命,将你阿娘支使出门,在家自尽,你家中现下还挂着白幡呢。”

    徐安听后,哀痛自悔,以头抢地,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

    狱卒道“你阿娘让我带话,道你阿爹早有寻死之心,常常念叨,为他一人得活,倒让全家活不下去。徐安,你服一年的苦役后家转,切莫再冲动惹事,既无钱又无势,贱命一条,欺了也是白欺。”又摸出几个隔夜馒头与徐安,“吃罢,好不容易挣得一条命,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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