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起来,我是不输他的。”
何栖道“你只看他们船上打鱼为业,又怎知他们背后多少辛酸艰苦,酷暑寒冬,细细瘦瘦的肩背,倒要担着养家的担子。”
卢大闷声道“家里虽能过活,也不宽裕,我又居长,白长这么大,也该与阿爹阿娘分忧。”他抬头,希冀问道,“沈叔船上,缺不缺杂役打扫掸灰的,我总能做得来。”
沈拓摸摸他的脑袋,道“等你大些,再安排活计与你可好”
卢大叹气“沈叔也拿话哄我。”
何栖笑道“不是拿话哄你,实是你岁小,再者,你阿爹还道要你继承衣钵呢。”
卢大丧气,又是长叹一气“我便学了阿爹的本事,上街摇铃要等得猴年马月去别人看我面嫩,半根胡须也无,哪肯找我算命看相”他摇摇头,伸出三根手指,“等我到了这岁数,再去哄骗人,方能赚得银钱。”
沈拓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道“胡说,你阿爹哪里哄骗人”
卢大笑起来“真个当我不知阿爹也就帮人排八字算吉日拿手,其余的,却是装神弄鬼,道袍都是假的。”
何栖差点笑出来,连忙掩袖遮过,起身道“我盛木莲冻与你们吃,连盆浸在凉水中一天,倒有几分凉意。”
沈拓将卢大撇在院中,自己跟在何栖的身后,将怀里一包鲜摘的无花果递给何栖,道“池边野生的果树,我想着果肉清甜,你许是爱吃,便摘了一包回来。”
何栖打开荷叶包,里面一捧红紫微青、鲜灵灵的无花果,隐有清香,唇边笑意深染,促狭地施了一礼,道“大郎有心,多谢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