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不是什么色,二来,我与你哪来的义字”
卢大活鱼似得挣扎了几下,忽道“沈叔,我知错,不如你罚我去船上做工”
沈拓伸指一弹他的脑门“果然是个胆肥的,闯了一天的祸,还要打歪主意。”
何栖晚饭备了鱼面,一盘切脍,一碟熏肉,一碟醋芹,一碟香油拌的干丝,又将一捧洗得干净的无花果连着荷叶摆在茶托中。
阿娣洗了脸,两眼还是红红的,低着头,进进出出帮着何栖搬桌案,摆竹椅。
卢大挨挨蹭蹭地过来坐下,冲着阿娣露齿一笑,道“阿娣,我与你赔罪,你别再生气。”又讨好道,“你不要干蜈蚣,我下次带只草编的来。”
何栖气得快要笑出来,斥道“又在多嘴多舌生坏,吃了面让你沈叔送了你家去。”
卢大本欲辩解,转眼看鱼面汤白葱绿,口内生涎,将万事抛到脑后,专心吃起面来。
何栖看他吃得香甜,笑道“你倒又不怕家转挨打了”
卢大咽下一口汤,道“阿姊,处斩还有断头饭吃呢,我吃得饱些,也禁打些。”
何栖道“胡言乱语,吃了一餐饱饭,皮便养得厚了不成”
卢大看一眼沈拓,笑道“沈叔要是与我求情,我皮薄些也能捱过去。阿姊也不愿我被打得卧床不起,再买膏药来看我。”
何栖连连摇头“我看卢姨实是打你打得少了。”
卢大忙道“阿姊,何必累得我阿娘手酸。”
沈拓听他嘴尖舌利的,又捏捏他的胳膊,道“你实该继承你阿爹的衣钵摆摊算命,船工便免了。”
卢大戳痛心事,拾筷道“唉我还是多吃些,挨顿胖揍。”
饭毕,沈拓提了卢大去卢家,何栖因阿娣受了委屈,拿了一朵月色绢花插在她的发髻边,笑道“倒拿干虫与你赔礼,许是个傻的。”
阿娣拿手摸摸头上的花,噗地笑出声来。
沈拓送了卢大回来后,面色有异,对何栖道“与卢大哥略坐了坐,他竟真的要大郎去做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