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媳妇则道“倒不如去问问李货郎,莫不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了要谋算沈家的家财。”
沈姑祖母一斜眼“哼,我早让大郎们去堵李货郎,指不定我那侄儿都是他们治死的,少不得还要报官。”
沈母一听曹大郎他们居然去找李货郎,这让她以后在李家如何立足,委顿在地泪如雨下“你们竟是如此狠心,半点活路都不与我留。我在沈家劳心劳力,服侍姑翁,又养了两个小郎,竟没得半点的好”
沈家这边闹成一团,李货郎那边被曹大他们一堵,吓得腿都软了。曹家三子俱随了他们爹,凶神恶煞的。
曹二更是不知道哪不对,赤发豹眼黑脸,活脱脱鬼差模样,半夜立人窗前能把人吓去半条命,众人都说曹家棺材卖多之故。曹九也是一个奇葩,三子里他最爱二子,还取了个小名叫魁丑。
沈姑祖母产子后从稳婆手里接过二子,惊得差点把他给扔出去,心中还侥幸,幸许养养能好些,结果越大越丑,吃得还多,直愁得掉眼泪,拉了曹九的衣袖骂“杀千刀的,成日魁丑魁丑,生生叫得比鬼还丑,以后哪讨得到媳妇。”
比鬼还丑的曹二一把将李货郎拎得双脚离地,抬手想打,又瞥了眼李货郎的弱身板,担心一不小心打死了李货郎要吃官司,生生忍了下来,只瞪眼道“卖杂货的,你吃了豹子胆,敢拐了我表弟的媳妇,还合谋沈家家产。”
“实实无此事。”李货郎上下牙打颤,恨不得晕死过去,连连讨饶。
曹大道“你倒撇得快,那婆娘在沈家刮地皮,说不得就是你的主意。”
曹三眼见他二兄快把李货郎捏断气了,赶紧接手押了背“好不好与我们去沈家分说个清楚。”
李货郎哪敢不依,自个就躬身缩背领了头。曹二撵在他身后“说,你是不是早与那荡妇有私”
李货郎死回不认,一口咬定是见沈母孤寡可怜,又说会帮着照料沈拓兄弟。
曹三一脚飞了过去“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表侄儿还要你个奸夫照料”
李货郎又护脸又护臀,哭丧着脸“是是是,是我说错话,再不敢提。”
曹二又不满意了,怒道“你要做人后翁,却半个屁都不放,真他娘小气坚吝。”
李货郎见他们存心生事,只闭牢嘴巴,一路赶紧赶慢,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沈家把事了了,送走这三个阎罗。
一进沈家门,汗都不敢抹,白着脸对沈母道“三娘算了吧,你只把衣裳带了家去,其余的都给大郎二郎,我总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说罢两人相对流泪,倒是一对鸳鸯的模样。
沈姑祖母恶心得够呛,要待搜沈母的包袱。沈母咬着嘴唇,痛心疾首,转眼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儿子,弃了李货郎跑过来一把抱住沈拓泣道“大郎,大郎,你就看你阿娘被人如此欺侮吗我生你养你,你可有半分回报于我”又去强抱沈计,“二郎,阿娘的命好苦啊。”
沈拓只把拳头捏得作响,问道“阿娘要待如何”
沈母哭道“你是我子,我是贼,你难道是贼子吗”
沈拓幼年习武弄棒,大后又爱与那些个浪荡子、强人厮混,很有几分匪气。开口道“子不择母,无论阿娘如何模样总是生养我之人。”言下之意:贼子就贼子,他也没办法。
沈母被狠狠地倒噎一口气,瞪着泪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计年幼,陡经大变,人都是懵的,愣愣地轻唤了一声“阿娘”
沈母一下子又哭起来,有如摧心摘肺,一面流泪一面将沈计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爱怜道“大郎不计自己名声,可曾为二郎想过半分你阿父生前念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