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笑道“姑祖母说要教我祭河祭船,怎说起不吉的话昨日特让人递信给表伯,让他们起锚开船回桃溪呢。姑祖母积岁积福之人,见识不凡,正要您老人家指点呢。”
这事曹家三兄弟已经知晓,女眷却是刚听闻,个个展笑开颜,许氏尤是,笑得念声佛“可算要回了,桃溪水通,祭礼都备上了,我还想着开口问侄媳呢。只一时也不好开口,阿英办的是大事,做娘的,哪能误他的前程。”
何栖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英表伯孤身在外,大伯母岂有不挂念的哪里不好开口相问。”
许氏笑道“问了他也不能早归,不如不问,左右都是一个牵肠挂肚。”又意味深长看着何栖道,“侄媳岁轻,还不知这些事。”
大简氏道“许过不了多久就知晓了。”
何栖听她二人意有所指,微红了脸,只笑颜相对。曹沈氏拉她手道“不慌,孙侄媳过门才多久,早着呢。”
何栖谓叹,曹沈氏实是个开明之人。
几人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商议起祭河祭船的事来。
曹沈氏道“都说新道难走新桥难过,动土动地,哪个不惊一方神灵的古早祭河还有拿活人祭的,往水里一扔,没了声息。咱们这边倒没这些旧俗,三牲六畜,五谷鲜果,再兼糕饼清酒、一炉清香, 也请僧道在水边做法会道场。祭船却要猪头、白米糕,鲜米活鱼,一祭龙王保出入平安,二烧纸烛与水里溺死的色,保相安无事。”又拿出单子,从供案到祭器列得仔仔细细,对何栖道,“孙侄媳认字,届时帮着清点,看有没有落下的,吩咐人去置办。”
何栖双手接过,笑道“再有不懂的,我还要来叨扰姑祖母。”
曹沈氏眯着眼与她抿了着鬓边的发丝,道“你只管来,阿圆,日子一天一天便过出来了,好的甜的,只在后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