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船家,急道“撑船的,借你船用。”他边说边跳到蓬舟上,力大船摇,险把船家与自己都颠进水里,又解了绳索,抢了船篙,要撑船过水去看个仔细。奈何,曹大做得一手好棺材,却撑不来船,船只只在原地打转。
船家跳脚“你这粗莽大汉,不会撑船逞得什么能耐,我与你把篙。”
曹二还了船篙,笑道“船家,你的船篙不好使。”
船家气得笑“是是是,我船与篙不是一道。”
曹大在岸边还没上船,催道“二弟休要胡缠,叫船家撑船过去,看看是不是咱们家船来。”
他们这边动静惊动了宜州州府,问道“明府,那边可是起了争执。”
季蔚琇道“不似有冲突争吵,沈都头,似是你家亲戚,你去看看可是出了事端”
沈拓目明,远远便见水面交际之处隐有船影,揖手道“回明府,并非争执,应是买的漕船今日反航。”
季蔚琇笑道“回的倒巧。”
州府颇感兴趣,仔细问了,抚掌道“后生有长计啊。”又笑,“却是吉兆。”
沈拓跟着笑,心道竟让阿圆盼个正着。扭头去看何栖,见她与许氏等人只专心看着水面,静等归船,半丝心神都不曾分出来。
她这般立在水边期盼,连他都不由跟着盼着船归。
曹二撑着的独船越去越远,那边几处黑点越来越近,渐行渐近,直至相对,好似一只水鸟迎来四头庞然大物,静默片刻,一蓬舟四漕船风吹火动,越逼越近,似有压迫之势。
桃溪鲜有大船,一众人蜂拥船挤向了水岸边,有几人为看得清楚,攀上了老树,水里停的那几艘船不消片刻便站满了人。
曹三喝令健仆护着许氏何栖,生恐受了挨挤。
季蔚琇见此状况,笑道“沈都头去接了你家娘子,迎一下你家的船只。”
沈拓喜出望外,揖礼谢过,拔腿而去,健步疾行拉了何栖的手将她领到临水之处。
只见五艘越来越近,桅杆船桨清晰可见,领头的那只漕船的船头,站了三个人。
曹大拍腿大乐,对左右道“那高壮的,是我家儿郎呢。”
另一边的卢继混在道士堆里,哈哈大笑“那瘦小的是我家大儿,立着船头,倒有几分威风。”
沈拓与何栖定睛,余下的那个竟是施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