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翎趴在床上, 左臂一道几寸长的血口, 皮肉翻卷,殷红的血泊泊而出。沈拓皱眉“可有伤到筋骨”
施翎惨白着脸“不曾伤到筋骨。”他笑道,“哥哥高看了我,伤到筯骨我哪敢随意走动,还与哥哥动手。”
沈拓冷笑“我倒不知你这般惜命, 只当你铜浇铁铸。”他边说边扣紧施翎上臂,将药敷上, 这药清凉灵效, 过得片刻伤口流血微止,沈拓又剪一段细布为他包好, 问道, “怎受得伤和”
施翎微叹一气“原先只道一个郎中的生死下落,里面虽有些隐秘, 能有什么凶险明府给了我一个锦囊, 嘱咐到了禹京再打开来看, 我顺着指引前去查探, 一时粗疏, 露了形迹, 引来追杀。他们不是寻常刺客打手, 应是私养的门客, 我一人难敌四手, 将计就计硬挨一刀,落入水中,死遁逃生。”
沈拓艰难问道“郎中不在世了罢”
施翎点头“说是意外落水,我疑心另有原故,不待深查便招来杀手。”
沈拓道“可知郎中进京是为哪位贵人治病惹来杀身大祸”
施翎沉呤片刻,道“明府特地交待,此事不能外泄,哥哥原谅则个,恕弟弟不能告诉。”
沈拓也不勉强,道“如此隐秘,定然贵不可及。”
施翎又道“明府似是知晓郎中并非意外身亡,遣我查探,更似验证心中猜想。”
沈拓又问“你诈死逃出生天,那些个追杀的可是信了”
施翎道“他们做事精细,我落入水中,他们紧跟着入水查探,又派人守了两岸,若不是”他看了沈拓一眼,“若不是季世子路过惊动了他们,我怕不能脱险。”
沈拓吃惊“季世子明府的兄长他也插手其中”
施翎不解道“我也不知晓,他许是恰巧路过。”
沈拓却不信,道“天下哪来得这些许的恰巧。”
施翎疑惑道“季世子都不曾露面,不过车驾经过,我也不过躲在水草处听得动静声音。”
沈拓道“明府可还另有交待”
施翎道“明府让我只作不知,权当不曾去过禹京。”又喜滋滋道,“虽惊险,却赚了好大一笔钱财,足有百两之数,又有一块玉佩,看着便不是凡物,哥哥代我交给嫂嫂。”
沈拓似笑非笑“你向天借的胆,自己交与你嫂嫂。”
施翎哭丧着脸“嫂嫂本就生气,我拿银子出来给她,更不饶我,我实是不敢。”
沈拓怒道“你既知晓,还办出这等糊涂事。”
施翎道“钱财实是意外,便是半文也无,明府知遇之恩,我哪能不报倒比白挨一刀强些。”
沈拓奇道“怎又撞见表兄他们”
施翎笑起来“我逃了追杀,哪敢再在禹京逗留一气跑到了宜州,又想着远行在外,不好两手空空回转,宜州比别处又熟些,便想买些土产作礼,谁知遇着了曹表兄。他留着络腮糊,粗布麻衣,打扮得好似落拓匪徒,从后头与我招呼,我惊弓的鸟,吃他一吓,险些折了他的手。”
沈拓道“你伤了臂膀,倒有闲心买土仪特产”
施翎红着脸道“想着带了手仪,好似走了亲戚回来。”
沈拓笑道“我与你嫂嫂莫非蠢笨如猪被你这样哄了去”见施翎倦困,精神不济,便起身道,“这几日在家中好生将养,我让你嫂嫂炖些汤药与你吃。”
施翎虽困顿,仍道“哥哥替我与嫂嫂求情,让她消气。”
何栖守在外面,夜风水般清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