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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开口相告,他又从何得知太守犯事,既不知又怎会涉足其中”

    季蔚琇反问“沈郎君这般看轻阿翎只拿他当小儿哄骗”

    沈拓痛失知交兄弟难免迁怒,道“他纵无知也比丢命逃亡强些。”

    季蔚琇摇头,问道“沈郎君与施翎异身而处,不知又当如何”

    沈拓一愣,想道我自量力而行,我自以家小为重,我自择而取之,我自然而,他若是施翎,怕与他一般,单骑千里不顾风沙雪霜拼死也要留恩人一丝血脉。只不过,他早非孤胆少年,落拓随心,他已有妻儿家小、身有牵绊,满腔热血只余微温,纵有豪义也是力求两全,哪肯一席欢谈交付生死。

    沈拓思此,灰心苦笑,告辞道“是沈某冲动扰明府清净。”

    季蔚琇道“施翎义薄云天,沈郎君亦是侠义之士。季雏鸣在此与沈郎君一诺除非沈家德行败坏,行事为人所不齿,有侯府一日,必有沈家一日。”

    沈拓闻听此言非但不喜,反添苦意,失神落魄道“我为兄不能护阿翎周全,反倒要承他血肉之情,明府承诺,沈某不愿接。”

    季蔚琇道“沈郎君迂腐了,沈家势大才易得施翎行迹。”

    沈拓一愣,揖礼拜别,心中道也是也是,既有分开时,自有重逢日。阿翎在外流离,缺银少食,家中船只若是遍及几州,许能分忧。

    施翎一去如滴水放海,再无消息。沈拓与何栖暗自留意芨州太守一案,押解途经涸州时,赵太守许是畏罪,许是护其同党,许是为保赵宜阿果,一把火烧了驿站,朝野震怒,圣人又问责昱王办事不力,太子拖着病体为弟求情,各州各府张贴通缉画影。

    沈拓去看布告,只赵宜一人画影,施翎到底遁形隐迹,偷得一线生机,昱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隐而不报。

    何栖何秀才在家坐立难安,等沈拓回来告与布告情形,二人均是暗舒一口气。何秀才羞惭,为着施翎之安,倒置赵宜之危为轻,稚子何辜,自己也是枉读诗书。

    何栖则轻快道“赵郎君尚岁小,他本大家贵子如玉似珠,在外颠沛流离想来容颜大改,纵是对面,许不相识,何况粗陋画影。”

    沈拓深以为然,接过阿息抛了抛,道“好儿郎,快些长大,等你叔父归来。”

    家中也只沈计被瞒在鼓中,施翎曾道阿计将来是要做官的,与我一个案犯,少些瓜葛才是。求沈拓帮忙掩过,沈拓无法只得告知沈计施翎家中生有变故,不得不不辞而别。

    沈计抱怨几句不再提及,县里贴了告示,何栖见沈计贴身小厮鬼鬼祟祟出门打探,便与沈拓道“阿计那边,怕是不曾瞒过去。”

    沈拓点头道“你我也只作不知。”

    暑去寒来,阿息跌跌撞撞见长,今日还在蹒跚学步,隔日便追着小丫环摇摆小跑;昨日似还在榻上翻爬,今日已爬高爬低翻箱倒柜。

    沈家水运早在桃溪一家独大,又在宜州占去一席之地。何家旧宅迎得旧主,铺新瓦刷红漆,院中挖渠引水,又植各色花木,上一屋主不识风雅,倒将一些古画尽折与了沈家,虽非名家传世之作,却也经得赏玩。

    何栖理罢账本,在院中看阿娣与阿息玩闹,阿息张着手咯咯笑着去追阿娣,他人虽小,力却不小,跑得又快,阿娣又是小心的,不敢与他当真,几下便让阿媳揪住了衣带,扑到阿娣怀里,一指屋顶“阿娣,去那去那。”

    阿娣摇着手“阿息饶了我罢,我又不曾生得翅膀,如何到屋顶去。”

    阿息固执道“阿爹也不曾生得翅膀,阿爹便能上去。”

    阿娣笑道“我又不是郎主,会轻身功夫。”

    阿息一嘟嘴撇下阿娣,巴嗒巴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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