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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叶
很漂亮,一支圆珠笔的价格够买他的十支,绝对不会因为漏油弄脏了卷面而扣分。

    她既不需要靠打扫厕所来赚生活费,也不用在饮食方面节省,但她并不铺张浪费。她与普通学生一样挤食堂买饭,不像李丽瑶那样连碗筷都需要专人摆好,作威作福。

    她

    姚珊是个异常安静的女孩,似乎从来没有高声说话的时候,或者更确切地说,连说话都很少。她在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与大部分女生喜欢拉帮结派的习性背道而驰,但她学习起来异常刻苦。

    在姚珊转学来欧几里德之前,孙勇华一直是三年级a班最早到教室开始早读的一个,他喜欢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安安静静地看书,不仅因为早晨清醒的头脑能提高学习效率,更因为这代表着他比其他同学努力,代表着他比其他同学更有希望拿到珍贵的出道名额。

    当他还在家乡的小山村里接受基础教育时,曾经有许多同学轻贱他的刻苦。努力上进虽然被老师所提倡,但在青少年中向来是“笨鸟先飞”的代名词,学生们吹捧那些上课开小差、不用做作业也能够轻松考满分的学霸,却对孙勇华这种一心扑在学业上的书呆子嗤之以鼻。

    “有什么了不起呢”他们这样说,“如果我像他一样努力,别说欧几里德,就是高斯学院也早被我考上了。”

    但是在毕业的时候,全校只有孙勇华一个人获得了进入更高学府深造的机会。

    流言蜚语没有就此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孙勇华的爸妈都是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一度以为考进了山南省最好的学院就等同于当明星挣大钱,但还没来得及畅想美好未来,就被现实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有许多自诩见过世面的老乡热衷于击碎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打听过了,那个学校一年只有五个娃子可以出道,全校却有几百号人,哪有那么容易轮到我们大勇。”欧几里德的学费对农村家庭来说不便宜,孙家大伯皱着眉头,建议孙勇华的爹妈把他送去城里当学徒工,“他大哥在魔都的大饭店里当大厨,不是一般的给人端盘子洗碗的那种服务员,是做一道菜就能卖上几万块华夏币的那种,带高高的白帽子的那种,你们知道吗哎,说了你们也不懂,他那个是五星级的高级酒店,门口有人站岗,一般人进不去,能去里头的都是达官显贵”

    孙勇华的爹妈一辈子在地里刨食,五星级酒店对他们而言是个遥远的海市蜃楼,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想象大都市遥不可及的繁华。

    “欧几里德学院一年要收一万多的学费,如果你去读,咱们家就要背债了,借遍亲戚朋友还不一定能凑出那么多钱来,你下头还有弟弟妹妹要嚼用呢”闷热的午后,孙勇华坐在自家贫瘠的黄土地里,垂着头听他爸爸算质朴的经济账,“如果跟着你堂哥去当厨子,头一个月就能拿到一千块钱的工资,包吃包住。如果干地好,以后还会更高。而且,还给交什么保险,以后生病都可以白吃药白给医生看,你说,是不是很好”

    好,当然好,好到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孙勇华抿着嘴,看着他爸点燃了一片烟叶。

    孙家村的男人都爱抽这种叶子,就地取材,摘下来随手一卷就能做成一个小巧的烟卷,方便实惠。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外出打工后衣锦还乡的年轻人在村里掀起了攀比的风尚,抽华夏牌香烟在村民眼中成了有出息的代名词。如果能叼上一支软华夏,乡邻聚会的时候腰板都能比其他人硬些,抽力群牌香烟的次之,谁家若还在抽土不拉几的烟叶,与人说话时简直连头都抬不起来。

    孙勇华是兄弟中的老大,他家包括他在内全是没出过大山的土鳖,他爸虽然嘴上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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