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类型,他听谢缘讲过,此人二十五年来都不曾婚娶,男伴女伴,也都是在外场合时临时点,从不带人来。这一点,倒是和谢缘很像。
谢缘处处周正,怎么挑都没有错处;少将军桑意十四岁受荫,无端与父母为自己钦定的爱人反目,还能有什么原因
怕是早已与人暗通款曲,爱上了别人。
想到这里,桑意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顾少桉咳嗽几声后,苦笑道“起初我以为你在跟我闹着玩,原来是真的么”
桑意不说话,注视着他扶着桌子慢慢地爬起来,又后退一步。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他依然一动不动,桑意紧紧地盯着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谢缘看出来了,暂时没有追究他,那么顾少桉看出来了吗
一个朝夕相处,一个前缘未断,如果顾少桉真是他此前的情人,且早就看出他的不对劲,这次只是在试探的话,那么将变成这次快穿任务中最严重的一次ooc事故。
想到这里,他收敛了目光,露出一个有点怯弱,又有些悲伤的笑容,沉默着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真的,”顾少桉道,对他伸出了手,“那么,到我这里来。”
桑意终于开了口,轻声道“我是来拿兵甲图的,有什么事,回金陵再说。”
顾少桉神色并没有异常,只是别开视线,摇摇头“你现在也会为谢缘的事这么操心了我一直都很奇怪,他那样的人,除去一张脸能看以外,还能找出什么值得人追随的地方么原来渤海那边的兵也是,你也是”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顾少桉沉默了片刻,最后恨声道“他不过只回来两个月两个月,他什么手段嗯,你给我讲讲,什么手段”
他慢慢凑近了,这次桑意没有避开,而是抬起了眼睛。
“有我体贴么”
“会照顾你么他花多少时间在你身上你的事他知道多少,我又知道多少你们平时都说些什么话”
“你们同房了嗯,他大么你说话。”
每说一句,桑意的头便低垂一分,最终像是受不住一般地推门而出,还没踏出一步,手便被扣住。这一下牵动伤处,桑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当即也不客气了,再度给了他一肘子,而后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兔子急了也咬人,顾少桉追出一段路,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身边随从道“今儿个少将军有些反常。”
顾少桉咳嗽了几声,沙哑6道“这么多年来,我试了又试,他几时肯让我碰过是我这次逼得太急了。”
一众侍卫讷讷不敢出声。
“可是我没办法不逼他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谢缘抢走了。”他走到栏杆边往下看,想要在人流中找到那个身影,但他只看见了密集的人流。
桑意并没有出北楼,他下楼后便去了第二层,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坐在背对楼梯的一侧,任何下楼来的人都不会发现他,他点了一壶茶,身前立了一道屏风,屏风后有人。
系统提示谢缘在屏风旁边。
桑意往屏风后看了一眼,白屏风,绣着山川河水,背后身影透出几许熟悉的轮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声音细微地议论“包场了,这位爷干嘛来了,这么大阵仗”
谢缘听到了,微微一笑“接夫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