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露达伸出两根手指“笃笃”敲在桌面,诺恩心头一跳,回过神来看见他覆着冰霜的脸。
“你在想什么诺恩如果是想要不要跳下去,我表示支持你一切决定。”希露达展开扇子遮住小半张脸,指甲上绘制有复杂华丽的花纹,那双手细嫩修长,却绝不是柔弱无力的。
诺恩摇头“您要失望了,母亲。”
希露达轻轻叹了口气,略感惋惜。他自顾自地喝着茶,诺恩也习惯了母亲冷漠的态度。母子独处时,希露达会毫不顾忌地把锋利的毒牙露出来。
诺恩不会向洛加尔告状,那只会把希露达推得更远。希露达曾经直言不讳地说过希望他们父子一起去死。
他近乎讨好地把礼物呈在母亲面前,渴求着这无情的人看上一眼。
希露达只是残忍地笑着,挥手把礼盒摔到地上,优雅提起裙摆,抬脚狠狠一跺。
诺恩想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之间会互相伤害到如此地步,他困惑于希露达的怨恨,明明洛加尔那么爱他。
在诺恩还没成年的时候他跑去问希露达,之后的场面估计这一生他都忘却不了。
希露达合上扇子,点着诺恩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亚麻色长发从发带里滑出一缕拂在诺恩脸上“诺恩,你可真是滑稽。”
这美丽的双性人解下脖颈上的缎带,温柔缠绕在诺恩脖颈上,逐渐拉紧。
他说“跟你们生活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这样。”随后颇感无趣地松手,任由儿子摔倒在地呛咳不止。
诺恩见得最多的就是希露达提着裙摆冷漠离去的背影,他也知道数不清的夜晚洛加尔独自饮酒直到拂晓。
“你要是放开他他就永远不会回来。”洛加尔带着酒气,扣住诺恩的肩膀醉醺醺说。
这句话一直被诺恩牢记在心,即便困惑始终无法解决,他也知道用什么态度去应对。
“容溪要来了。”见希露达懒得理会他,诺恩主动开口。
希露达丰润双唇停在杯沿。
诺恩平静道“母亲,他跟你一样,总是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比如,自由。
“我爱他。我会驯服他的除了我身边,我不会让他再有地方可以去”
尾音里难以抑制地带出骇人的掌控欲。
希露达“砰”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抬手就给了诺恩一耳光
那一巴掌力道大得把诺恩连人带椅子一起抽翻在地,诺恩不躲不闪,不在意脸颊上热辣的痛,反倒愉快地弯起嘴角。
眼前只看得见长裙布满刺绣和碎钻的下摆,头顶希露达声线冷漠“你果然跟你父亲一样变态。诺恩,我不允许你虐待那小家伙。”
在他能力范围内尽全力保护。这是他在遥远异星上唯一能为某人做的事情。
希露达离开许久,诺恩才从地毯上爬起来。他看着大开的门,眼神莫测。
容溪从休眠仓里苏醒,还没回过神来立刻就被礼仪官抬出去。
“我的天,您怎么会这样马上就要见殿下了,您这是怎么了”
这外星人叽叽歪歪烦不胜烦,容溪被架着坐在镜子前,他看到自己脸色很苍白,唇也没什么血色。地球人身体比较脆弱,跃迁会很耗精力,有些人甚至会病倒。
这个状态出去见人肯定是不行的,于是礼仪官只能让人过来给容溪化妆。
容溪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些事多的外星人忙前忙后,给他换衣服整理发型。他一动不动地随便他们摆弄,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