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露达一摔酒杯,单脚踩在酒桌上,地上全是喝趴下的人,杯盘狼藉。容溪很担心,希露达血液上涌脸庞通红,眼神反倒明亮锐利,深藏已久的锋芒终于显露出来似的。
他扶着希露达下地,扯了张纸巾擦掉希露达唇边的酒渍。希露达突然用力抱住容溪,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你怎么就不是我亲生的呢”
容溪“对不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别再喝了。”
希露达从善如流,说不喝就不再喝了。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硬是挂在容溪背上,等他背着自己走。
容溪只好背着他,慢慢往前挪。路过的人造人一看,热情地给他指路“这是喝多了,前面药店有卖醒酒药。”
“谢谢。”
希露达吃了药,迷糊的脑子清醒了点。他一看时间,到时候回去了。
他们走出厄里芬镇,希露达残余的醉意倏然彻底跑光,令他周身发冷的并非荒漠里凛冽的寒风,而是约瑟芬妮星光下,飘扬的皇室旗帜。
容溪愕然,差点撞到希露达后背“怎么了”
希露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容溪伸出头一看,手里装着兔子的笼子咣当脱手。
“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洛加尔大步走来,在希露达面前站定,背后黄金羽毛织成的披风被风扬起。他的表情很平静,令人骨髓发冷。
希露达淡淡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只来得及把容溪推出去,整个人瞬间懵了,洛加尔毫无预兆地动手,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将他整个人打倒在沙地。
瘦削的希露达被打得口角流血,洛加尔抬脚想踹,容溪猛地扑过去压在希露达身上咬着牙闭眼。
洛加尔这一脚要是踹实,容溪绝对会重伤。
恐怖的剧痛没有产生,诺恩拉住盛怒的洛加尔“父皇,先回去吧。”
他扯起狼狈的容溪,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低下头说“不要触怒我父皇。”
容溪兜帽里的东西被诺恩翻出来扔掉,兔子布偶滚了一圈沙土,变得脏兮兮的。
“你”容溪被诺恩捂住嘴,诺恩说“你真的不听话。”
他把容溪向后一推“他今晚吃了太多污染物,准备急救。”
容溪愤怒地挣扎起来,却被力大无比的侍卫按住肩膀。诺恩的手指抚过他脸庞“别露出这种要撕咬我的表情。”
洛加尔半蹲下身,希露达长发凌乱,遮住脸孔。他狠狠抓住希露达的头发,逼着他抬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出让我伤心的事情”
混杂在那群卑贱的人造人中间希露达笑得那么快乐,没有忧愁的笑容刺眼得近乎致命,而他在自己身旁从来不笑,甚至连愤怒悲伤都很少。
他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扯一下,才会动一下。
容溪被强行拖走,他拼命回头大喊“希露达希露达”
刺痛心扉的呼喊渐渐远去了,脸上的疼痛也转为麻木。希露达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天穹上的双子星,它的光芒那么明亮也那么冷。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极尽放肆地大笑起来,血沫呛入气管,希露达艰难地咳喘着,洛加尔抓住他的手臂,居高临下“你笑什么我的囚徒,你在笑什么”
“笑你啊”血的颜色比希露达平时用的唇膏美艳太多,洛加尔被那狂放的色彩吸引了,不由得伸出手指去抚摸他的唇。
希露达厉声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