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迸发的杀意飞快退去,连站都站不太稳。
容溪只记得他看到陆决身上出现瞄准的红斑,脑子一热,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抓住他,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感到自己坠入黏稠的黑暗中,四肢无力,大脑昏沉得像灌满水泥。那黑暗又是如此舒服,把他囫囵裹在里面,叫人懒洋洋的不愿挣扎。
直到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在他额头上,那一缕凉意具有强力的提神醒脑作用,把容溪惊醒了。
入眼是陆决面无表情的脸。他双臂撑在容溪两侧,俯身盯着他不知道多久,背光处镜片后的眼睛看不清神采。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容溪脊背往上窜进脑子里,他小声叫“哥你怎么了”
陆决伸手捂住他的嘴,掌心里带着湿润的泥土味,混着落叶的枯朽气息。容溪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落叶堆上,头顶是隐天蔽日的树荫。
似乎是下过雨,浸得整个地面又湿又冷,容溪薄薄的衬衣根本阻挡不了寒意侵袭,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在陆决手中呜呜叫。
陆决忽然说“猫。”
猫
哪里有什么猫
容溪瞪大眼睛,陆决那只冰冷得不似活人的手从他嘴巴上拿开,转而捏住了他的脖子
“猫会叫。”陆决说,他歪着头看容溪,指尖柔柔地从他颈侧血管抚摸过去。
“决、决哥你这样好吓人,”容溪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怕,像哀求似的发出低弱声音,“你怎么了”
陆决的手指开始收紧“猫不是这样叫的。”他固执地看着容溪,散漫的眼神发散出不可名状的怪异。
容溪咽了口唾沫,心咚咚直跳,不敢挣扎。他慢慢把手举至脸侧,手指蜷起来模仿猫爪子“喵,喵”
陆决注视着他通透的眼睛许久,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他把脸埋在容溪颈窝里,冰冷的呼吸终于开始回暖“呵呵,猫。我的。我的。”
“我的。”
陆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一则坚定不移的宣告。
他眼中所见的世界死气沉沉,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色彩的,又冷又空,像冷风呼啸而过的荒原。
一只笨猫蹒跚着踩过雪原,不知死活地向他伸出柔软的爪子。他把脸埋在它温暖的肚子上,感受到那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