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晨估摸着,这些混混很可能旨在分散他们,各个击破,毕竟他们四个男人,战斗力不弱。
“师傅,你觉得呢”毕晨仰头去问罗一放。
罗一放正盯着他裤兜里隐隐闪现的异光,两眼发直“乖乖,这就是你说的五彩石头可真是个宝贝啊难怪卓思远那小子死都不肯轻易给我们。”
这样的异彩毕晨也是头一次见,心中亦是啧啧称奇,那夺目的光华,穿透了裤子的布料,如流泄的水般挥洒出来,在灰白的地面落下投影。
窗外风声雨声更急,雨珠串子像钢珠似地砸在泥土里,发出噼啪的声响;惊雷一道接一道,拿雍和的话来说,就是如同成千上万名道友齐集于吉尼斯场地那样壮观。
罗一放扭动着身子向毕晨靠过去,一边问道“能拿出来么这可得好好看看。如果这东西真是从卓秀莲处得来的,说不定是条破案的线索。”
毕晨的情况没比罗一放好多少,两人都是手脚被粗麻绳捆得死死的,听见罗一放这么说,便侧过身,把裤兜的位置暴露在罗一放够得着的地方。罗一放没费多少力就把石头掏出来了。
又一道闪电劈下,石头光华更甚,映得小木棚里亮如白昼。
毕晨难以置信地看着地板上清晰的投影,忽又想起什么,问罗一放“师傅,你说,这些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们身上明明带着这么值钱的宝贝,他们不要,却偏偏抓走司马。这中间,是否有些特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罗一放把玩着石头,头也没抬。
“我也说不上来。”毕晨皱起眉头,总想得到点什么答案,就扭头去看龙司。不料那家伙在这样雷雨大作的夜里竟然能睡得着,呼噜酣畅,好像天塌下来却全然不关他的事似的。
毕晨只得垂下头来。师傅已经完全被那五彩石头迷住了,龙司又是那副模样,司马弋吉凶未料,总得有人挑起大梁,打破现下的僵局才行。
可是,究竟要怎么做呢
却说司马弋被带出小木棚,雨已经开始下了。小石头偎在他怀里,起先还觉得新鲜,呀呀叫着探头去看那雨珠子,没多久就被雨水砸得寒意涔涔,哇地哭起来。
负责押送司马弋的人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往小石头嘴里塞了块奶嘴。
小石头“”
司马弋不动声色跟那人套话“哥,挺有经验的哈”
那人早料到要下雨,穿了件过膝的雨衣,雨水顺着帽沿淌到脸上,他用手在面具缝里揉了揉眼睛。
司马弋见他不答话,厚着脸皮接着问“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那人停下来,深深地看了他半晌,张了张嘴,忽然想起鬼市的规矩,马上又把嘴合拢,闷头加快脚步走起来。
司马弋暗衬着这人有戏,故意苦着脸道“哥,你看,这雨大的,你倒是有雨衣,我连个遮挡都没有,孩子这么小,吃不消啊。”
那人歪头想了想,从路边的旱地里折了片竽头叶子递过去。
司马弋低头看看自己被绑得结实的双手,有点哭笑不得“哥,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司马弋道“你总得告诉我去哪儿吧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我心头没着落呢。”
那人头一仰,指了指山上“那儿”
司马弋顺着他手往上看,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树和草的阴影。
那人伸手推了推他“事到如今也不怕你知道。有人要买这个孩子。”
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