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来得及说了句“卧槽”就双腿发软,倒了下去。
感知到危险的小石头哇地大哭起来。
小径上,树木的阴影里走出一个女人,正是打算花二十万买小石头的姑娘。她从山上下来时,水果刀一直牢牢握在手里。不得不说,她是聪明的,山上人多,真闹起来吃亏的只是她自己,但此处却不一样了,光影昏暗,又有武器在手,天时地利都被她占尽,抢个孩子还不容易么。
她冷笑一声,弯腰去割司马弋肩头的背带。
司马弋意识尚存,哪会由她得逞,反手扣住姑娘的手腕。姑娘大惊,情急之下掉转刀尖,去扎司马弋的肩膀。两人相互僵持,一时间竟然势均力敌。
小石头被司马弋压着腿,动弹不得,危急时刻,只能放声大哭。这孩子小是小,被司马弋养得却结实,他若卯足了劲哭,没有人不头痛的。此刻夜深人静,更让人感到难受,半座山都似摇摇欲坠,树木瑟瑟好像在发抖。
没一会儿油布篷子那里的灯光就移动起来,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孩子哭得这样厉害。”
姑娘大惊,忙收回手,跌跌撞撞向山下跑去。
提灯赶来那人是孙悟空的手下,见司马弋倒在地上,忙把他扶起来“哥,您受伤了”
“没事。”司马弋吃力地摆了摆手。虽然不清楚龙司怎么与这伙人打的交道,但电光火石间,他已经猜出了大概,这人是来帮忙的。
手下提灯朝小径照照,一个慌乱的身影在林间闪过。手下恨得咬牙切齿“妈的,这婆娘真是凶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哥您放心,明天我们就带家伙去她家堵人,一定给您个交待”
“不用了。”司马弋气喘吁吁,后腰的伤口不深,但这么一折腾,有些失血过多。他深知自己撑不了多久,不愿与那手下多做纠缠,推开对方要走。
“哥,要不要我送送您”那手下不放心,紧紧跟着,但才眨眼的工夫,司马弋就蹿进树林,消失了踪影。
手下以为自己眼花了,愣了会神,挠着头往回走去。
司马弋特意选了与姑娘离去方向相反的路,又想起龙司的嘱咐,一路蜿蜒着向赵大柱的小木棚跑去。
夜风夹着水珠,寒气逼人,小石头紧紧偎着他,也不知是心大还是徒增的安全感令他很放松,没多久就睡着了。
司马弋跑到树林边缘,停下来喘气,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已经止住了流血,但快速的奔跑仍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他很快意识到,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在林间呆太久,还是得尽快走上平坦的大路。
简单地休整过后,他果断掉转方向,朝大路跑去。此处已经离开鬼市的范围了,身后是鬼市影影绰绰的灯火,前方却是漆黑一片,只依稀能辨认出山峦的形态。也不知龙司那边怎么样了,灵魂离开的时候,他把龙司的身体留在至少离地二十米的树顶,但愿那家伙不要摔下去才好。
事实上,想到龙司今夜的所做所为,他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经此一事,他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对方了。那人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今夜却像变了个人,不再是那副天然淳真的模样,那双黑暗的眼眸如墨如雾,像无底的黑洞,让司马弋没来由头皮发麻。
今夜之前,司马弋觉得龙司是值得信任的同伴,但今夜之后,或许他该改改对龙司的认知了。
他回头看了看鬼市的灯火,只犹豫了数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