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一怔,又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道:“战报中并未提及,不过想来,折损不大,鞑靼人并未有继续南犯的迹象,战事应该是彻底结束了。”
朱厚照道:“那意思是……胡将军和刘将军的人马尚未跟江彬所部汇合,可以这么理解吧?”
“是。”
萧敬肯定回答,他已把战报详细看过,能确定胡嵩跃和刘序的措辞,以及真伪,他很清楚胡嵩跃和刘序并非那种欺上瞒下胆大包天的将领。
朱厚照一摆手:“朕担心这么多日子,江彬居然并未出事?也算造化了……如此说来,后续出兵真有效果?嘿,朕答应派出人马到草原袭扰,这才几天,鞑子就真撤了?就算有反应,也没这么快吧?真让人不明白……鞑子在搞什么?”
萧敬心想:“陛下是何意?难道陛下觉得江彬所部应该全军覆没?”
朱厚照抬头道:“跟王守仁说,江彬回来后,马上召他来宣府,朕要亲自问问他,好端端一场战事打成这般模样,到底是谁的责任!朕必须严查到底!”
本来萧敬对江彬这样的佞臣无好感,趁着江彬战败时,他希望朱厚照能重重地惩罚江彬,就算不处以死刑,革职查办也可以,此时他心中隐约有些失望,江彬居然逃得一命,难道就就是所谓的祸害留千年?
“是,陛下。”
萧敬低头回道。
……
……
八月初八这天,草原战事最终结果,胡嵩跃和刘序率领兵马北上五十里,终于跟江彬、许泰所部会合,将开战前后发生的事情搞清楚了,马上给朱厚照传回消息。
还是萧敬跟朱厚照奏报,这次萧敬谨慎许多,没有把心中想法表现在脸上,更多是公事公办。
“……江彬遭遇鞑靼兵马夜袭,夜色中不明敌人底细,匆忙逃离,六千折损两千有余,之后带兵回撤到察罕脑儿卫故地,被鞑靼兵马堵住去路,只能固守待援,好在鞑靼人不多,只有万人上下,之后小半月都是苦战,直到几天前鞑靼人撤走,江彬才带兵南撤,中途又发生几次小规模战事……”
“……江彬带领的六千兵马,跟胡将军和刘将军会合时,只剩下不到两千,粮草辎重、武器弹药和马匹损失惨重,平安归来的将士多半带伤,但总算未让陛下失望。”
萧敬禀报完毕,恭敬等候朱厚照进一步指示,他希望朱厚照能降江彬的罪,只是他不会刻意表现出来,反倒为江彬表功,似乎能够全身而退也非常不容易。
朱厚照冷笑不已:“六千兵马就剩下两千,折损四千余众,这跟全军覆其实没多大差别,江彬好意思留着脑袋回来?那四千将士就永远留在草原上当枯骨?”
萧敬道:“陛下息怒,此战已结束,实在没必要气坏龙体。”
朱厚照懊恼不已,总归这结果不是让他太失望,之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只是他心中有极大的不甘,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江彬现在何处?”朱厚照厉声问道。
萧敬回道:“尚未到张家口堡,不过陛下的御旨已传过去,只要他进入关内,就会被拿下,押送至宣府。”
“嗯。”
朱厚照点了点头,“还有许泰和那些将领一起押解前来……哪怕他们刚经历过浴血奋战,朕也要一一追究责任,不过最重要的是把罪魁祸首找出来,不然朕没法跟天下人交待!”
……
……
江彬回到张家口堡,以为自己是功臣,经过连续战斗下来,他对鞑子的轻视早已不见,反倒认为能在草原上全身而退很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