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大婉顶着面膜进洗手间,她内心有个小声音说好了,现在共处一室了。
这种情形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本来没什么大不了。
不同的地方在于,那个时候她脑海里还没有“皇甫慧心x水蓉小师妹”这种丧心病狂的c设定。更何况,在先前脑补的那个场景里,她还扮演了一把迷恋大师姐的资深小痴汉,勾着小姐姐的脖子说肉麻兮兮的情话。
场景很短,可台词太过销魂,堪称魔性,叫人过目难忘,几乎等于洗脑了。
现在在邓以萌的认知里,她就是暗恋大师姐的水蓉小师妹,大婉就是皇甫慧心本心。
她眼下,是以一个暗恋狂魔的身份,潜入了心仪对象的香闺之中。
姜姒婉洗过脸出来,见邓小助理还抱着她的小花毯子站在屋子正中央,不找地儿坐,抿着嘴也不说话,意识到她很局促,便一边轻轻拍脸,一边微笑问“怎么了,突然要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邓以萌抑郁了下。
天啊,难怪诸葛亮的空城计会凑效。
心理暗示真的害人匪浅。
这一点其实可以归类到表演天赋里边去,因为入戏快,但这是后话了。眼前的邓以萌顾不到那么长远,急着从脑内的百合小剧场里挣脱出来,磕磕巴巴将来龙去脉和刘恬嘱咐的话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陈词“婉姐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就当我不存在,忙你的就是了。”
姜姒婉本想说我没什么事,不用守着我。但随即视线落在她捧着的小毯子上边,转而轻笑道“嗯,毯子放下。”
邓以萌行事却又十分奇特,将那小毯子搭在椅背,人坐在椅子上,两手放在膝盖,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很乖巧。
全然不知这副小学生形态多么逗比,大眼睛还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做观察状。
姜姒婉在她的监视之下看了会儿剧本,难免有些受不住,啪地合上本子,含笑问“你这样盯着我看,我怎么当你不存在”
啊,偷看很明显吗。
果然被水蓉附体了吗。
那货是不是有攻破次元壁的异能力啊。
垂头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啊婉姐。”尴尬地把视线别开,扭着脖子盯着窗外。
姜姒婉低头继续看本子,翻过好几页,只见那个小呆瓜还是那个姿势没变,于是轻飘飘问“脖子不酸么。”
“”酸死了。
败下阵来的邓以萌颓然转过头,揉揉脖子,开始炸着胆子攀谈“婉姐,你说小齐什么时候会好啊”
姜姒婉眼睛还在剧本上,淡道“今天晚上要是还不舒服,就会着人送她回去。”
“啊”邓以萌真的吃惊。但这件事情理解起来并不难。再好的出人头地的机会,都比不上身体来得重要。近代的伟人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古时候的先哲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齐是明白人。
“很可惜啊。”邓以萌还是感叹,“难得接到这么有特点的角色。”
真的。一旦出演,以后走出去都会打上搅姬的烙印,说一句“那个钟情大师姐的女儿国国王”,就都知道是她齐小珊。在娱乐圈标签化某种意义上也是福利,因为那意味着风格独具。
姜姒婉将本子放到一边,拿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视小助理,唔,迟钝归迟钝,倒也不糊涂。过了会儿见她还是苦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便笑着说“你不用替她惋惜。齐小珊也算有潜质的新人,机会遍地,说不定回去之后,马上接到更好的。”
邓以萌抱住自己的胳膊。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