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用手拿起来,捏了捏,感觉薄而脆,有韧性,本身应该是有弹性,只是风干了。应该是从某种动物身上取下来的。他将这物放在鼻端嗅了嗅,却无任何异味。
感觉像是吃的东西,燕窝鱼翅之类的,但吃的东西怎么放在这里,怪想不通的。
“好像鱼肚。”李益不解说,“是进补的”
杨信看他猜不出来,也就不跟他打哑谜,笑说“不是鱼肚,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是羊肠。是男女房中用的。”
李益“啊”了一声。
他显然是吃惊了。
小心翼翼将其物放回了匣中,他有点尴尬。但毕竟也是成人,倒不至于为这种事脸红,他笑了笑,解嘲道“我还以为是花胶之类的,用来熬汤进补的呢。”
杨信说“这是取公羊的小肠,剥去表面的脂肪,刮去里面那一层,才得这个东西。用的时候,需要先在热水中浸泡,抹上油脂,男人戴上,有避孕的奇效。”
李益低声道“这是太后的意思”
杨信笑说“不是,是我得了这么件东西,心想李大人或许用得着,所以送给李大人。其实娘娘的身体,李大人也知道,除了几年前流产过一次,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曾有孕。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当心着一些才好。娘娘和李大人毕竟都还年轻,若是有什么意外,后事处理起来怕有些麻烦。”
李益怀揣着这小盒子,心里有点郁闷。
避孕。
其实这件事他是留心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全程都会小心,也会算日期。但这种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就有些扎人。杨信的话直白的提醒着他,这段关系的不伦。只能是一场欢愉,不能白头到老,也不能孕育儿女。没有结果的。
李益强迫自己忘了这件事,将注意力转到她的病情上。她先前流产,落了病根。
李益离开了内侍省,又去了一趟太医署。
下午处理了一会朝事。
傍晚时分,他开始收拾桌案,叫车夫准备马车,一刻钟送他去铜驼街。
他有一位朋友,擅长医术,先前给冯凭治烧伤的药方就是从这位朋友手里得来的,很有效果,他准备再去找一找,再问一问她现在的病症,看能否有法子治。那朋友最近刚搬家,现住在铜驼街。地方有点远,拜访的话,最好早点去,不然天黑了不便。这会还没到下值时间,不过这署中他最大,提前旷工也没人能说他。工作安排好,给下属打了个招呼,他便去收拾准备走人了。
换衣服的时候,那小盒子又从身上掉出来。
这玩意其实没什么用,要避孕有别的法子,还得靠他自己做事时注意。他其实不太需要这个,感觉很麻烦而且不太实用。
他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这玩意能往哪放。放在公署吧,公署中是没人敢动翻他的东西的,只是有杂役每天要洒扫。杂役也不会乱动,应该没事。但他这种东西放在第三人能够得着的地方总觉不太安全。自是无法带回家,但放也找不到地。
只好带在身上。
他又将其揣进了袖中。
刚换了衣服,离开官署要登车,突然下人送来一封信。
“是大人府上的人送过来的,好像是大爷的。”
李益站在马车边拆了信,果然是他大哥李羡,说是有事,让他现在回家一趟。
信中却没说是什么事。
李益只好让车夫打道,先回家中一趟。
他没回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