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岳霖这小子,一时都不老实,得他近处看着才安心。
周岳霖此刻有些浑浑噩噩,脑袋里全是“表哥和表姐指腹为婚”这句话,显得整个人都木木呆呆的。
渝哥儿看了他一眼,面色微沉,他就错开眼一会儿,又发生了什么
“哥哥,你帮我一起放。”珠姐儿娇滴滴地喊渝哥儿帮忙,渝哥儿听到面色立刻舒缓,一起来拉风筝线。
周岳霖看着这一幕,再不像之前那样,傻傻的没有任何想法,想起珠姐儿说的话,指腹为婚
这话他得问姨母,此时周岳霖心里,还奢求存在一丝侥幸。
古来,惯有表兄表妹结一家的传统,所谓亲上加亲,疼爱娇女的人家更是如此。说不定,姨母并没有这个打算,是珠姐儿言语间误会了,也不无可能。
周岳霖拍拍脸,强打起精神,问下人要了一个风筝,重新放起来。
青青草地上,几个孩子们在放纸鸢,苏氏和阮氏在近处的亭子里,准备野餐的食物。苏老爹和阮老爷俩爷们,便在另一处亭子里下棋,各得其乐。
“苏老哥,这一子,您可得谨慎了。”阮老爷勾唇笑道。
苏老爹左手轻敲石案,右手执一白子轻落棋盘,眉峰淡淡道“落子无悔。”
小半时辰后,苏老爹果然又输一局。阮老爷的棋艺,如同他经商手段般,苏老爹向来大写的服气。
黑白棋盘输便输,苏老爹越挫越勇,兴致高涨道“来,咱们再战一局”
“哈哈哈,再来可不能白输,兄弟我新的画扇正缺新词,这局再输了,你得给我题个词。”阮老爹要求道。
苏老爹笑一下,道“不就题个词,就是给你画一扇面也中。”
“这可是你说的,有了老哥的亲笔题画,那扇子可就值钱了。这样,输一局画一面,我给你算着啊。”阮老爷喝口茶,拈一黑子玩笑道。
东阳村县周边,苏老爹在文人圈中还是有些名望的,他的笔墨,是真能值几个大钱。
“你这也太会算计了”苏老爹道。
阮老爷面露得意,并不觉得算计一词不好。商人不计得利,还如何壮大生意经营。
二人边下棋,边说起旁事“前几日我出门经商,听说南边发水,许多灾民往周边县城涌进,我思虑再三,正要向老哥讨个计策。”
苏老爹支耳听着,道“老弟,你只管说。”南方发水的事儿,他也听县衙里武老爷说过。
阮老爷低声道“我这些年四处做生意,也盈利了不少,想多做些善事,给子孙积些阴德。”
苏老爹抬头道“你想出钱救灾”
阮老爷笑道“是有这个意思,咱们县里的也有灾民聚集,前日伙计在县里店铺门口施粥施米。第一天还好,这第二天便惹了乱,有些百姓混了进来,倒是把真正的灾民给挤了去。”
阮家下发的粥米有限,百姓取了,便少了给真正灾民的。
苏老爹皱眉,道“贤弟是好意,只是这灾民一多,容易起乱不说,就是贤弟的一人之力,也只能暂时缓解灾民一时的困境。”
阮老爷执起一子,问道“那依老哥之见,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苏老爹摇头“容我想想。”
棋至半局,苏老爹思忖道“救赈灾民是好事,但好事做不好也容易惹身脏。这事儿做起来,还是得官府出面,咱们不如把捐献的粮食直接给县衙,让衙门负责去守卫派发,我们的人可以去帮忙分发。”
阮老爷犹豫道“刘知县这人”
刘知县从任地方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