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选别的。”
姜秀润看太子面色不虞,便知他对自己心有不满,不过言语给了自己台阶下,暗示自己换掉这竹弓。
凤离梧不养庸才。今日若不能射得漂亮,依着这位太子的心性,很有可能让自己练射,累死在这射馆内。
果然,到了射场,太子吩咐人摆放的靶子乃是百步开外的远靶。
这等小弓,哪里会射得那么远?
姜秀润举弓试了试,发了三箭,那三箭皆是飞到一半便落地,惹得四周的公子们一阵哄堂大笑。
那南夷使节更是如下水的鸭子一般,嘎嘎嘎地笑起来没完。
姜秀润摇了摇头,对那南夷使节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如非以人作靶子,不能认真练射,敢问这位大人可否配合一下,顶着苹果站在远处,我射苹果便好。”
皮利巴,听了只斜着眼又一顿大笑道:“怎么?我站在那,你的箭便能射远?莫不是公子以为我不敢站,便拿我当借口给自己找回面子?”
说完,他迈着大步走到百米开外,吩咐侍从拿来木盆举在头顶道:“顶个果子,怕你看不见,来个木盆更好射些!”说完又是一阵大笑,下巴飞扬的胡须都一颤一颤的。
而凤离梧的脸色也越发不畅。
要知姜禾润虽然是波国质子,但现在被他纳为太子少傅,那么公子小姜丢的便要是他大齐皇太子的脸面了。
而如今,公子小姜将自己架得这般高,可怎么能下得了台?
姜秀润倒是不急不缓,只吩咐浅儿再寻来一根重弓弓弦,将自己手里的小弓的弓弦替换掉,并勒得更弯些。
这时,蛇竹不为人知的韧性彻底彰显出来,弓弦加紧后,那弦子绷得紧紧的。
这时,姜秀润也不再用跟那小弓搭配买来的竹箭,而是换了她刚才挑选的袖箭。
在众人嘲讽的目光里,这位看似羸弱的少年再次搭好小巧的袖箭,先是朝着别处随意射了几下,然后拉开弓弦,半眯着眼儿,屏息凝神朝着南夷使者射出一箭。
这一箭带着哨声,只听咚的一声,射在了皮利巴身后的靶上,离着他头顶的木盆甚远。
有人惯性还想再笑,可是大部分人却一下绷紧了弦儿。
方才无论姜秀润怎么射,射程不到,便不会伤及使者。
可是现在,他不知怎么调完了弓后,射程一下子变远,那准头却不甚好——这便意味着公子小姜很有可能误伤南夷使者,惹来两国无端的纷争。
那皮利巴显然也想到这点,当下脸色一变,想要离开靶前。
可是他一动之下,才发现,方才那一箭竟然将自己的右侧衣领,陷入了他后脑勺靠着的木头靶面上……
就在这时,第二只带着哨音的短箭又飞了过来……这次射在了皮利巴的左侧,左侧的衣领也深陷进去。
秦诏深知公子小姜射到人的后果,心里暗骂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快走几步,想要阻住姜禾润。
可就在众人不及反应的功夫,一连五根短箭练射,箭箭跟皮利巴擦脸而过。
姜秀润射完后,也不用秦诏阻拦,自放下小弓,叹息摇头道:“在下射艺不精,就此献丑了。”
再看那些箭,没有一箭射中木盆,却支支扎透了那使者的衣服,把他钉在靶上不得走脱。
而也算是见过风浪的南夷使者,却因为这不着四六的楞头小子,吓得裆下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