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肖家的水很深,现如今你大了,若是再和肖家人走得近,或者发生什么感情纠葛,姑母怕你会被牵扯进去,遭受什么无妄之灾。你答应姑母,以后在学堂里和悦嘉关系好也就罢了,肖三太太是教过你的先生,你也当尊重她,但这些都是你们的私人感情,切莫因为她们而和肖家再有什么牵扯,尤其是发生什么感情纠葛,知道吗?”
明依不知道要用了多少心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太过失态。
那个什么“命中带煞,不利亲缘,肖家必会因她而亡”的预言,让她被关在院子十几年,终身不能见外人,最后死于非命的预言竟然是一个阴谋?
那祖父和父亲,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外人都能查到,难道祖父和父亲会一点端倪都不知晓?
明依眼中差点滚出泪来,夏氏叹息了声,心道,到底还是个太过心善和单纯的孩子。
她伸手帮她抹了抹泪,柔声道:“明依,此事你定要烂在心里。姑母知道你心善,又跟随肖三太太习书画多年,对肖三太太也颇有感情,但此事万万不可让她知道半点端倪,否则她要是不甘心闹出来,怕是要命不久矣,更是连你也要被搭进去。”
明依攥着夏氏的手,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道:“姑母,此事姑父既然都能看出来是个阴谋,肖家老太爷和肖三老爷会完全不知端倪吗?”
夏氏扯了扯嘴角,道:“他们能看出来端倪又如何?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家族,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个胳膊拧不过大腿,除了忍下还能如何?”
“明依,你长大了,也该知道些外面的事了。你记住,男人有时候比你想象得还要残忍和无情,为了一些身外之名和物,为了一些所谓的责任和道义,就可以抛妻弃女,爱时是真的爱,抛弃起来也是真的狠。所以姑母希望你将来能独立起来,不要把自己的命运,幸福和快乐完全寄托于别人身上,知道吗?”
明依呆呆地看着自己姑母,面色惨白。
她当然不会,她前身的一生和命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要关就关,要病就病,要死就死。
这一世但凡她有一口气在,也不会再任人把自己攥在手心里,任意操纵。
看着明依听言就犹如去了半条命般深受打击的模样,夏氏叹了口气,道,“好了,明依,你切记姑母的话,断不可和肖家其他人有什么牵扯,更不可因着同情而牵扯到肖家三房的恩怨之中去,否则,肖家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不肯放过,若是暗算起你来,你如何防得过?你今日且好好歇息,明日起来就好好的,把这些都烂在肚子里,该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知道吗?”
明依都不知道是自己如何送走姑母的。
原本就算是被人勒死,她其实也没打算怎样,因为她知道家族为大,她身上背负着那种预言,放在任何一个家族,可能都会是差不多的结局。
她只打算这辈子除了她父亲母亲等几个人,其他肖家人,尤其是肖老太爷,都是见着就要绕道走的。
可现在她却知道原来那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别人的一个阴谋。
当年她不过是个孩子,为何会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害她?冲的怕也不是她,而不过只是把她作为一个手段,对付的是她的父亲或者母亲吧?
反正如果那是一个阴谋,想想她上辈子遭的罪,她一家人遭的罪,她就坦然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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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明依就发起了高烧,半晕半醒之间连烧了几日也不退,夏氏一向沉着刚强也受到了惊吓,而当她听大夫说明依得的应是惊魇之症时,更是心疼得直掉眼泪且非常自责,觉得是自己太过心急,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