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疾赶紧将手上的珐琅小梳子收起来,一边哄一边拿过来把铜镜“别生气别生气,灵药你仔细瞧瞧,还挺好看的是不是”
灵药扫了眼镜子里那个毛发梳成一揪揪、活像个白刺猬的小狐狸,直接一尾巴甩到陈疾脸上“快给本上神取下来”
陈疾揉揉脸,恋恋不舍的将丝带解开,一边解一边感叹“以前我日日给你梳头发,每一次你都喜欢得不得了。唉,世事变迁着实教人措手不及啊。”
灵药没理他,大抵早起的男人都有些脑子不正常。转身扒拉着床上一只多层雕花匣子,奇道“你哪来这么多梳子。”
除了他手上拿着的,还有檀木的桃木的象牙的牛角的镶金的嵌玉的,各个造型不一,精致华贵,只将那三层的匣子铺了个满满当当。
陈疾咳了一声,脸色微微发红,将梳子放进去收好,然后佯装无事的在灵药云团似的毛发上摸了摸“不过是个小癖好,没什么值得解说的。好了,时辰到了,我们得去上早朝了。”
早朝同往常一般呱噪无聊,因此灵药一直赖在陈疾胸口的衣服里睡觉。霸气张扬的五爪金龙上突出鼓囊囊一大团,端的是十分醒目。不过既然皇帝殿下甘之如饴,底下的百官自然默契的权当没看见。
陈疾对早朝的流程早就烂熟于心,连官员们会奏承哪些事项都预知了分,因此朝务处理起来极快。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后,正当他挥挥手,准备叫宫人唱喏“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时,从文官队列末尾走出来一个人,躬身拜伏在地上“臣大理寺主簿沈林风,有事启奏。”
怀中的灵药抖抖耳朵,扑腾着从领口冒出头来“咦,是那个状元郎。”
陈疾脸色一沉,阴测测的眼刀子便甩了下去。食指在御案上敲击数下,缓缓开口道“不知沈爱卿有何事要奏啊。”
沈林风微微直起身,将手中的折子交由宫人呈上去“启禀陛下,臣于大理寺入职至今已有半月,为了熟悉职务章程内容,将京畿地区这五十多年来的案件重新统计归类了一遍。无意中发现了一处异常,因案情严重牵扯过大,臣不敢隐瞒,特此奏上请陛下论断。”
陈疾将宫人呈上来的折子打开翻了翻,灵药从他怀里蹦出来,也蹲在桌上盯着折子看。幸好这状元郎说起事情来干净利落单刀直入,没有引经据典加些无用文章,因此看起来倒并不费事,迅速扫了个大概。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只有陈疾翻动折子的轻微声响。片刻之后,御阶上头传来一道声音“继续说下去。”
沈林风捏了捏掌心的汗,继续往下说“从折子里微臣统计出来的数字中,陛下应该能看出来,从五十一年前开始,京畿范围内每年都会有两名女子莫名失踪,家人报案之后大理寺立案勘查,发现失踪的女子大多很少出门,往来的都是闺中好友,也并未听闻与人交恶,甚至还有高门深户里仆妇群拥的,却全都是在深夜中无故失踪,就跟,就跟凭白消失一般。查案官多方探测打听却始终未能找到任何线索,因此这些案子全都成了悬案。”
陈疾微微拧起眉“按照你的看法,你是觉得这五十多年里每年失踪的两名女子,全部是一人所为”
“即便不是一人,凶手之间也定然有所关联。”
沈林风此言一出,百官们立刻议论纷纷
“五十年的案件都是一人所为如此说来凶手早该是个须发皆白的孱弱老人,如何能实施绑架简直荒谬”
“每年失踪的人口不知凡几,光是逮捕归案的凶手就不知道有多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