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楚时伸手,一指某朵小蝴蝶结。呵,还在她脸颊边上一晃一晃的,真是无敌可爱了。
沈放看了看,献宝似的蹭到楚时身边,捧起一只小蝴蝶结“我打的,好看不”
楚时用力吸了口气。当然知道是你打的,全天下除了你还有谁会在身长八尺腹肌八块的大男人头顶上打蝴蝶结,还这么多个
沈放看看楚时的脸色,很显然他不仅不觉得好看,还觉得受到了侮辱。大概小蝴蝶结们就是他如此愤怒的罪魁祸首。
很识时务的沈放知错了,她收了笑,顶着楚时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去拆那蝴蝶结。
唉怎么拉不动
像是打成了死结
沈放重新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楚时大兄弟,你也看见了,我解不开。
楚时气得说不出话,硬邦邦地接过沈放手里的结,压下火气耐着性子解。
没过多久,沈放就低低地哼唧了一声。楚时横了她一眼。
沈放小声抱怨“扯疼我了,轻点。”
她还敢说楚时此刻已冷静许多,垂着眼研究发结,平声道“活该。”手下还是放轻了动作。
沈放眼泪汪汪“可这是你的身体啊”
楚时气笑了“你既知道是我的身体,为何要在我的头发上打结”
沈放一默,无言以对。她知道这习惯不好,只是她每次一个人呆着想事情,手上就总要动些什么。打这发结的时候真没想太多,这是他的身体,自己太随意了。楚时已经拆散两个结,沈放侧目看过去,昏黄的灯光下是自己沉静的侧脸,她却仿佛看见了容颜精致的男子面容,轻抿着唇,眉头微皱,那是楚时原本的样子。
“殿下,是我不好,对不住。”沈放正襟端坐,认认真真地俯身行礼。
楚时见这混账难得受教,心里剩下的火气全化成了无奈,又有些无端好笑。虽然仍旧冷着脸,神色却缓和不少。
等到两人将打结的长发全都解开,都快四更天了。沈放和楚时坐到外头桌边,回想萧祁宁所说齐王一事。
大魏律法不许皇亲国戚、贵胄人家放贷出举,高额收利。齐王不仅放贷还闹出过大动静,要是在这点上多做一番功夫,不是没有希望拉他下马。只是虽则律法不允,私下放贷的官员可为数不少。即便是被人参了本子,因着法不责众,大多不会走到革职查办的地步。何况
沈放皱眉“两年前出的事,只怕眼下人证物证都处理干净了,也不知道如今齐王还做不做这生意。”
“无妨。先查清他如今的动向,如果仍在放贷,就找最近深受其害的例子。”
沈放悟了“要是不再做了,就旧事重提,好好清算两年前那笔帐么”
楚时点头,就这样试试吧,不行再另想他法。
可沈放还有担忧“只是即便他仍在放贷,那些逃债之人未必肯出面作证。”毕竟逃债也是要进大牢的。
“不肯轻易作证才好。如此若有人愿意出面,定是大罪。”
沈放喝了口酒,想到什么,笑得很贼“要是真有人愿意,之后就好办了。不必我们出面,张明起又把你当外甥,又把你当未来女婿,要是有人带着物证人证去求他,他会很愿意出这个头。”
楚时看看沈放,心想沈放果然是十分讨厌自己那个舅舅。
楚时不喜欢张明起,是因为从前母妃受了委屈,张明起只会劝母妃忍耐着讨好瑾王。沈放为什么看张明起不顺眼这两个人,一为武将,一为文臣,平时根本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