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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气,他觉着自己最近因着沈放,已经比前阵子幼稚了许多。视线落在李同梧惨白灰败的脸上,楚时道了声失礼,过去给他诊脉。李同梧神色有些迟缓地看了看有模有样切脉的楚时,又看看沈放,咳出两口血来“倒是不知沈侯爷医术高超。”

    “我”我没有,我不是。沈放刚张了嘴,就被楚时瞪得咽回了话,只能在心里小声念叨。

    心还在飞快地跳动,沈放微微喘息,看看同样气息微急的楚时,又瞪了一进来就软倒在地的小纨绔李予樟一眼。李予樟这小子还真是没出息,她和楚时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啧。

    少顷,楚时收回了手“回京之后需得卧床静养,凡事不能操心。”

    李同梧小声道了谢,得了这片刻喘息之机,他心神一松,很快昏睡过去。

    沈放拿了金创药,撕了几条里衣布料,去给李同梧包扎外伤,楚时分走了一半的布料,跟沈放一块儿动手。他注意了一番沈放救护的动作,很是熟稔流畅如果能不要看着伤口嘶声抽气就更好了

    等这边两人忙完,沈放一回头就看见少年仍然蜷缩在小角落里,神色依然怔怔,脸色没比他那重伤的爹好到哪里去。

    沈放蹲到李予樟面前,探究地盯着他看“这孩子该不是吓傻了吧。”

    楚时觉着沈放蹲得实在是不忍直视,按着沈放的肩头让她端端正正地跪坐好“你按一下他的人中。”

    沈放知道楚时这是爱洁的毛病又犯了不肯自己动手碰人,嘟着嘴上手去按。

    少年吃疼,立马回过了神,看看面前的两个人,又看看不远处昏睡的亲爹,红了眼眶“我爹他”

    沈放伸了袖子给李予樟蹭了蹭眼角“你父亲伤的不轻,此番过后恐怕就得告老归闲。”

    李予樟一怔,急急道“是不是告老归闲就能大好了会健健康康的吧能长命百岁对不对”

    沈放和楚时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他们不能说谎。

    李予樟兀自追问了一会儿,在两个人沉沉的目光里声音渐弱,直至哑然无声。又过片刻,他才低低地哑声问“对了,我爹不做了,我家里可怎么办”

    李家不是勋贵出身,李同梧官至侍郎,全是靠他自己挣来的。家里的顶梁柱出了事,再不知事的小孩儿都知道好日子要到头了。

    李予樟这会儿才想起来,他爹是白手起家,家底子本就不厚实,没了朝廷俸禄,可是少了一大笔进账。即便是光靠着外院的生意,他也未必能像从前那样供得起好酒好肉好姑娘对了,他还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也不知道外院要怎么经营。

    沈放看着他叹气“你家里日后就靠你了啊。李大人只你一个儿子,你得担起事儿来。”

    李予樟拼命摇着头“这怎么行我不行的,我今年才十六,都还没及冠呢。我爹明明说,再过几年才会给我找差事的。殿下,我爹一定能挺过来的,他还没给我安排好呢,他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他还好意思说他“才”十六,沈放想起楚时,她这身体的原主十六岁时已是大魏数得上名号的将领,她十六时也早就定好了将来想走的路。

    沈放实在瞧不上这小子冥顽不化的样子,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有什么不行的,李大人不也是十几岁从军建功立业。这京中的高门大户,发家的老祖宗哪一个不是十几岁立志,此后一生铢积寸累勤勉精进,操劳几十年才得了天家青眼。如今也不要你多光宗耀祖,勉强撑个门面都要推脱,难不成就数你最金贵,一点儿累都受不得了”

    李予樟被说得还不了口,张着嘴欲言又止。沈放忽然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