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原:“我的车没电了。”他新买的特斯拉。
庄墨:“怎么会没电呢?”
玄原:“你家的汪冲我叫。”
庄墨:“然后呢?”
玄原:“我冲他按喇叭。”
庄墨:“……”
玄原:“然后就没电了。”
庄墨:“你去跟汪睡。”
玄原:“滚。”
庄墨给玄原整理出一间卧室,下楼让地宝擦客厅。在家里设宴还是挺累人的,任明卿身体不好,他都没让他帮忙,此时也身心俱疲。无意间瞄到浴池,突然想泡澡。
任明卿下楼的时候,哇了一声。
家里有个特别小的浴池,长宽都不到两米,就嵌在走廊尽头,正对花园。庄墨把前后的竹帘子都卷了起来,舒服地泡在浴池里,双手懒洋洋地搭在台沿,从他的角度可以望见外头的月亮。
“舒服吗?”任明卿好奇地走到他身边。
庄墨冲他一挑眉:“下来。”
水汽氤氲,任明卿的脸变得模糊不清,但庄墨看得出他害羞的情态。
“可以吗?要不我等你洗完……”
庄墨重复:“下来。”
任明卿照做了。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庄墨心头掠过遐思。
最近几天,庄墨一直思考他该怎样追求任明卿,而他们之间又横亘着一个性向问题。
他翻看了资料,又询问了穆以素,穆以素说这个问题应该被严肃对待。有些人是萝卜,有些人是青菜,但萝卜不会变成青菜。
“当然你可以强行把他从萝卜变成青菜。你对他很有影响力,他也顺从你。但你要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性,强扭的瓜不甜。”
也就是说,他选择了任明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无可救药;但任明卿应该有的选。
如果任明卿不是同性恋,庄墨不打算掰弯他。这样不道德,也没有意义。
他很绅士,同样也很骄傲,他不能接受任明卿是强迫接受自己的。强迫……就好像自己是某种不值一提的东西,某种涎皮赖脸的东西,或是某种病态、懦弱、需要他怜悯的东西。
那么——怎么才能知道他的性向呢?
庄墨试探得很小心。
他不能冲上去问他:“你是同性恋吗?你愿意接受我吗?”
性向适用“测不准原理”。物理学上说,你在测量的时候就已经改变它了;庄墨说,你在问出口的时候就在掰弯他了。任明卿是个软弱的人,在他们俩的关系里庄墨有绝对领导力,他说什么任明卿都顺着他。任明卿很可能脑袋一热就说好啊好啊,庄墨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庄墨当然期待他点头,但他不能脑袋一热。庄墨要的不是脑袋一热。他需要任明卿也跟他一样,小心翼翼,谨慎理智,就像在针尖上跳舞。
庄墨试探得很小心。就像在今晚,这么多朋友都在,他把胳膊搭在任明卿的肩膀上,向所有人笑着宣布,说他们是新婚燕尔。任明卿没有任何反应,庄墨很清楚。他的呼吸正常,他的眼神坦荡,他的体温恒定,他的身体从头到尾都那么放松,他可以随意摆布。任明卿真得很习惯他了,只是没有爱情。他从头到尾连一丝紧张悸动都没有给他,如果有,也是因为他的小师叔被庄墨欺负了。
庄墨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