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帅实在看不下去：“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江一直。”
“我怎么了？”江一直答：“我还不能看书了？”
“你看的这是啥书啊？”黄帅抹眼睛，“要不要我给你拍下来，发公司群里大家把这个画面欣赏一下？”
“以前有女朋友的时候为了买东西看的，都习惯了。”江一直还挺委屈的，虽然嘴里辩解，还是把杂志收起来了。
“你看吧看吧，把你可怜的。”黄帅问空姐要了一杯红酒，一边喝一边问：“跨国融投资，咱们从没接触过。咱们公司充当什么角色？”
“哼，”江一直轻声冷笑，但信心十足：“充当什么角色我不能做？这和ip升值、娱乐炒作、包装明星的道理大同小异。更何况这位阎老板的公司很有钱，基础很好。”
“这，老板啊，为了公司翻盘，赌得有点大了吧。”黄帅提醒江一直，“这行业内的大宗投资咱们都做成了这样，行业外的……别冲动啊。”
江一直显然不愿意听黄帅啰嗦，脸色一沉：“七千万，一年为期，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我不能永远让王士洋看扁！黄帅，我们在业内穷途末路，现在得找一切机会逆风翻盘。如果不喝酒，我天天都睡不着觉。”
江一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不是公司老板，没他这么大的压力，黄帅也无话可说。
“这家公司的地址在哪里，了解了吗？”
江一直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这是张强给的信息。”
黄帅接过来一看，公司的名字叫阎霸王食品有限公司，上面有一行精确到村的地址，还写着老板的名字：阎土城。
江一直跟黄帅下了飞机，连续打了好几辆车，司机都说地方太偏僻太远不愿意去。路边一个停车收费的老头看不过去了：“小哥，你们去的这个地方太偏僻，得开车到夜里去了。”
“那我们怎么去？”江一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去谈个生意还找不着地方。
老人指了一条明路：“你们去火车站，那里有长途大巴，坐到附近的镇上下车，然后走路过去。”
江一直绝望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伸手打了一辆车，去火车站。
黄帅感叹：“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这么能吃苦。”
“没办法，还不都是为了钱。”
坐在火车站的长途大巴上，江一直第一次感受到了钱，来之不易。
整辆车坐满了上山下乡打扮的当地人，只有他一个人西装革履。如果说这还不是尴尬点，那最尴尬的在于大家都习惯了大巴车开过坑坑洼洼的土路，坐在上面上下左右摇晃得乐此不疲，只有江一直把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头吐到尾。
等下了车到了小镇已经是傍晚时分，车站也由车水马龙的宏伟火车站变成马路牙子边上的一个亭子。
一路上不停吐槽路土、车破、旅途颠的江一直这个时候已经吐得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好歹脚底下是平地，而且还有个亭子。他连滚带爬下了车，蹲在马路边上继续吐。
黄帅饿了想在车站附近的饭馆里吃碗面，江一直被摇晃得直想吐，不想吃饭，拎着塑料袋跟黄帅进了面馆，别人吃，他吐。
“大哥，你恶心到外面吐去，别影响我们吃饭。”其他客人受不了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一直说着又吐了，赶紧蹲到外面屋檐下去继续吐。
一边吐，一边抬头注意到这里的每一张桌面上都放着“阎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