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不能辩解说“我没有”,只能在心底哀痛——她为什么要嘴贱促狭香孤寒!
虽说她觉出阿羽此刻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却也没觉着他是在为这种事生气。
——香风吹过了整个九华山,凭阿羽的修为如何察觉不出香中所携灵气?既然亲眼过来看了,必已认出她适才踏进的是水云间秘传香阵,还是隔空布下的。他应该能猜到,她见的不是随便什么闲人,当然也不会是为了随便什么闲事。
“只是趁他沐浴时见了一面。”乐韶歌便厚颜无耻的解释,但一解释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干脆也不去越抹越黑了,只一笑,“多谢你为我护持——是个老朋友,不必戒备他。”
“哦。”阿羽依旧没什么表情,“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先前不是告诉你我和人双璧并称么?他就是那另一璧。不过他不大出世,你们这一辈的少年,可能没怎么听过他的名号。”乐韶歌道,“是水云间凛香主,香孤寒。”
阿羽默然片刻,“我一直以为,水云间和九华山交恶已久,已没什么往来了。”
“也不是一直都交恶。”每每想起这件事,乐韶歌就觉得冤得很。不由深感遗憾和怀念,“我们俩小时候,两派之间还是挺和睦的……”然而陈年旧事,还提它作甚?便示意阿羽,“先回郁孤台练剑吧。”
看阿羽的表情,似乎想问此处莫非就不能练剑?
乐韶歌便也省去了他的口舌,解释,“这里梅花开得正好,令人生不出杀气来。”
——她虽不是什么惜花之人,却也不忍损毁这样的美景。
阿羽凝滞了片刻。
乐韶歌正疑惑呢,便见他一回身,指下气化五弦。寒着眉眼,五指一拂,便是裂帛淬金一声沉而厉的琴鸣。那琴鸣化气而出,声势浩阔,有催竹拔柳之势,一瞬间乐韶歌甚至怀疑他要一弦将此地树木尽数拦腰斩断了。
却是一扬辽阔清风荡起,卷地吹花,眨眼之间已将此地芳香丝缕不剩的一刮而空。
只留树树梅花凌寒傲雪,清澈纯粹、不染一丝灵气的暗香,再度徐徐盈满乾坤。
乐韶歌发上珠铃衣上玉绦被卷的清零作响。
待那阵无妄之风远去时,阿羽已转身拂袖离开,他身上乌发羽衣也尚未落定,只留简简单单两个字,“走吧。”
乐韶歌:……
这熊孩子到底是有多不待见她的朋友啊!
总感觉莫名其妙的连自己也被他嫌弃了似的。
想想阿羽的前科——确切的说应该叫后科?总之,上一世阿羽确实偏执入魔了。
虽乐韶歌在师姐滤镜下,深觉得阿羽的入魔乃是身心俱创、万念俱灰之后,再理所当然不过的选择——可就如舞霓的坠落之路一样。阿羽原本无需入魔的,正是因为他的孤傲和偏执,令他原本开阔的前途变得原来越窄,才造成最后的“别无选择”。
他的孤傲有目共睹,可他的偏执却突如其来毫无苗头。
乐韶歌也是琢磨了很久,才隐约盘理出些蛛丝马迹——阿羽虽待自家人如春风化雨,温润无声,可待外人,似乎从小就一种熊孩子式的“不容他人染指”的地盘意识。
驱走香孤寒留下的寒香,不会就是这种地盘意识发作了吧?
——小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微妙啊。
她和香孤寒,瞿昙子当年就没这么多破事。
师姐弟二人照旧到郁孤台上练剑。
乐韶歌忽的发现,阿羽的剑意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