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留下的我却感觉一点都不好。
不管是尴尬到极限的气氛,还是周遭如同针扎一样的视线,还有我那早就不存在的威严,都让我的内心如同六月飞霜。
我就应该摔死在警视厅的大楼前,而不是在这里承受与我年龄不符的哀伤。
*
好歹安室透那超乎常人(可能只是在我眼里)的存在感随着他人的离去,也逐渐的淡去不少,在脑内对自我进行催眠,我总算是在这个炼狱一般的空间里撑到了下午。
随着午休时间的到来,不少人慢慢的向门外走去,大概是去附近的商店觅食吧,然而我却实在没有那种勇气以木乃伊的姿态出门,再度从包里拿出早上就在便利店买好的便当,我蹲在微波炉前百无聊赖的等。
“桃野老师,桃野老师,今天你也不出去吃饭呀!”
因为天天都跟我在微波炉前相见,所以逐渐开始变得没大没小的部下妹子同我打了个招呼。其实我还是很想维持一点经理的尊严的,但我就是板不起脸跟他们说话,所以我也老实地点了点头。
“桃野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那么一小点冒昧的问题吗?”
其实听到她那长的要死的前缀我就很想让她闭嘴不要说了,但看着她的星星眼我又狠不下心拒绝。
得到了我的默认,部下妹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暗搓搓的神色,抱着手中的便当她凑到了我的耳边:“桃野老师你是不是以前就跟透君认识啊,而且他是不是为了追你才到我们这里工作的?”
一口老血差点就要喷出来,我感觉在不同的工作地点不同的同事好像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难道人类人生的本质也是复读机吗?
微波炉里的便当加热好发出叮的一声,我赶紧露出傻乎乎的敷衍笑容,然后就那么心不在焉的伸手进去拿,果不其然地被烫了一下。
“哎哟!”
我那想要抽回的右手突然就被身后的什么人抓住,他的动作因为过于着急甚至都没有考虑力道,更不用在意是不是会把我吓一跳这样的问题了。我吓的一个哆嗦,却先看到他自身后越上来低头看着我右手的那个发顶。
那个人低着头,由于背着我瞧不见神情,只留个我个乖顺的发顶。像是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安室透这才把我的右手放开,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在额发阴影下的眼神冰冷带一点谴责的意味,让那漂亮的苍色都沉下来一点,与他对视的瞬间我却先注意到那黑黑的眼圈,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带出点慵懒的怠倦感。
他最近都没休息好吗?他的枪伤怎么样了?张张嘴巴刚想说点什么,安室却非常自然的替我将便当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总觉得看过内容物之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险恶:“你就吃这个?”
他总算开口说了句话,这比那种沉默的姿态要好上不少,但那质问的语气让我下意识的想要选择逃避,可刚刚还跟我搭话的部下已经溜走了,我只能委屈巴巴地应他:“可、可是……我手受伤了嘛,我除了吃便利店还能干什么嘛……你、你回来好快哦。”
他好像也找不到什么适合的语句来教育我,只不过那种没有笑意的表情就足够让我心底纠结好一会了,拿着我的便当走向我的桌子,他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个布包:“刚刚好,我早上做吃的多做了一点,分一点给桃野老师您吧。”
从打开的布包里出现的是两个分的整整齐齐的盒子,将其中一个递给我,我呆呆地把那个盒子打开,非常适合冬季的炖煮与配菜的组合,那炖菜里没有胡萝卜与香菜。
……你说这是多做的我才不信呢。
抱着那个便当,我还想抢救一下我的盒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