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且静谧的道路,绿意盎然。
树叶窸窣响动,投落成地面上青灰色的斑驳的影,像只似醒未醒的花斑豹,摆动的绿叶是它的尾巴,招摇又懒散。
午后的校园安静非常,军训的学生趁着短暂的午休时间倒床酣眠,暂时忽略了初入大学的陌生感。从早到晚都在挥洒荷尔蒙的篮球场地上,也因午间暑气而停歇半晌,只余一只无人在意的破旧篮球滚落在旁。
苏妙躲在树荫下,闭着眼睛感受秋老虎的温度,混合着刚吞下肚的suntory,好像抓住了老虎爪子尖上那抹似有若无的凉。
水果味的酒精,在她的嗓子眼发酵成了一颗颗爆炸的气泡。
微辣酸甜。
拿过长条石凳上的手机翻看时间,碰巧苏七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嗯”她的声音是和酷热天气不符的清冽。
“姐,我错了我错了,路上堵了,刚到,马上就进学校了,你再等我一下,马上马上,马上就出现在你面前。”
“嗯。”电话那边少年语无伦次的呼喊,还有旅行箱的轮子摩擦水泥地面的哗啦声。
手机放回原处,手背蹭到suntory的易拉罐,罐身的冰气已经汇聚成大颗的水珠,接二连三地滚落到长凳上,润湿了小块地方。
苏妙拿起易拉罐,深色石凳上留下被水珠氲染的灰黑的圆。
喝了口再放回去。
苏妙双手向后撑在石凳上,水蜜桃的甜味滑入口腔,四处流窜,混着低度酒精的刺激感让她不自觉右歪脑袋,半阖眼眸,白皙的小腿穿过裙子伸出来,脚尖朝着天空左右轻晃,口中还有不成调的曲儿,婉转又古怪,可惜无人听得见。
秦周从一侧拐入林荫小道,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树荫下还坐着个人。
他顶着热辣午阳跑来梧州大学,一身黏腻很是不爽,无奈周家老爷子临时起意招他过来陪着喝酒,他是半句不都没有。
道走了近半,秦周不是先看见了苏妙,而是闻得一阵熟悉的香甜酒气才引其侧目。
水粉色的易拉罐映入眼帘,秦周瞅了几眼才确定他闻得没跑,的确是suntory,下意识扭脸去看,是一个姑娘。
只能看见半壁侧脸,足以赏心悦目。
眼眸微阖,翘鼻红唇,乌发被挽成一颗蓬松的丸子束在脑后,几缕遗漏的细软发丝半伏在她白皙颈边,半掩皮肤下裹着的淡青色血管。两腿儿懒散地伸着,脚腕还伴着她断断续续哼唱的小曲儿悠悠晃动。
日光之下,绿树白肤,她是闲适,有人养眼。
轻风拂面而过,秦周背上的汗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落,浸湿的毛孔被风吹得一瞬张开。
难得的凉。
只是风过得太快,正午炎阳催得他燥热异常,秦周收回目光,敛眉看向远处一排被高树遮了大半的砖红色复古小楼,那些窗外整齐挂列的空调外机在此刻太具诱惑。秦周即刻便把刚刚一瞬而过的、他还没来得及抓住的思绪一股脑地抛诸脑后,大步朝前而去。
“姐,姐”苏七还没走近就看见不远处树下正坐着的人,丢下箱子飞奔而来。
一米八五的苏七上来就给了苏妙一个裹着热气和汗水的满怀拥抱。
“起开。”苏妙用食指点开些距离,脸上毫不遮掩嫌弃。
“姐,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淡,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苏七完全不受苏妙影响,挨着苏妙就坐了下来,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热情似火团。
“去拿你的箱子,回去了。”苏妙抬手拿过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