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再不济的人,也能看出此人武艺超群,乃实力强劲的夺魁热门。
他对自身修为也颇有自信,双臂抱胸,藐视台下道:“还有谁,愿意上台赐教?”
围观魔族中窃窃私语,就连坐满了比试者的棚座里,众魔头也是面面相觑,各自思量,有自知技不如人,也有想再观摩一阵,求出策应之法的。
一时冷场,眼看香炉里的檀香越燃越少,锦觅不禁四下张望,想寻到罗玉的身影,她着急扯着旭凤衣袖道:“小鱼仙倌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旭凤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时四周惊叹声起,两人抬首,却是方才落败的剑客遗憾退场后,又有一锦衣华服的魔族,上得台来。
身形精瘦干小,穿黑色魔衣,肩上两块菱形披肩,绣着蟒纹。虽其貌不扬,贼眉鼠眼,但衣着华丽,不像普通的魔族。
卞城王和鎏英公主俱是眉心一凝,四目相对,心中已有些计较,但焱城王在场,不好发作。见到世子泫狩竟也上了擂台,魔尊也有些意外,转而目视儿子炽狩的方向,炽狩倒是满脸看戏神情,似乎挺为兄长叫好。
反观固城王,慢吞吞的端起眼前酒杯,抿了口酒,意态悠然,仿佛早就知晓一般。
泫狩朝那魔将,敷衍的拱了拱手,下巴微抬,目中无人道:“本世子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斤两。”
世子上台,评判官一时拿捏不准,求救似的望向焱城王。魔尊在最初的惊讶后,倒并不如何着急,反而勾起了笑,揶揄般的微微侧身,对卞城王道:“看来你的女儿的确魅力不小,连我的长子,都愿意为她一战。”言下之意,便是首肯让泫狩也加入比试。
既然如此,较量继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论真才实学,泫狩世子还差火候,不如对手,即便对方念及他是魔尊之子,不敢用杀招,他也抵挡不了多久。果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泫狩就露败相,被对手连续几招,逼到歃鹿台的西北角。
眼看回旋的余地都被封死,就要狼狈落台,泫狩面色一个发狠,右手伸入袖口。
忽而黑夜如雾,风云色变,数道雷电滋滋作响,蜿蜒蛇形而至,将擂台上二人皆笼入其中。那电流宛若白刃,瞬间劈开黑暗,蓝光刺目,倏忽而逝。
围观人群还未知发生了什么,须臾的骚动后,黑雾散去。大家再定睛一瞧,泫狩世子毫发无伤,立于擂台正中。他手持一两端尖锐,金纹缠绕,握手处如蓝色冰棱的奇特武器,而被那法器所伤的魔将,已躺倒在地抽搐,口角血渍不断滴落,显然伤势颇重。
鎏英惊的立起:“殒魔杵!”她上前几步,挥手命人将那重伤者抬下去施救,回身面向父王,愤愤不平道:“父王,擂台比武点到为止,世子以殒魔杵伤人,未免不公!”
“哪里不公?”反驳她的正是炽狩,他肥厚的面容因为得意,一抖一抖,吊儿郎当道,“战场之上,各凭本事,难道公主出征,还不带个趁手的兵器?”
前面的比试,确实是自带兵器,焱城王最好面子,他虽也恼怒儿子将魔族至宝,随意拿出来招摇,但眼下情景,若要他判定泫狩作弊,他却也不愿。
“可是……”鎏英不服,正待辩解,卞城王亦察觉到魔尊脸色不虞,瞪了女儿一眼,鎏英到嘴边话,生生压了下去。
泫狩见气势上压了他们父女一头,不由得更为张狂,将殒魔杵,向在场所有人炫耀道:“今日比武魁首,乃本世子囊中之物,你们谁有不服,尽管上来便是!”
锦觅见状,不由怒道:“太无耻了这人!”
旭凤面上犹自镇定,目光却也在擂台四周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