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么想,也没在意阿六对那两位的称呼,而是给出了非常语重心长的回应。
“不错,当初皇上被那同一天三个产妇生了三个孩子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再加上要收拾平乱,所以当业庶人那两个被生擒活捉之后,太后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先赐死了业庶人,然后亲自去看了庐王。她出来的时候,庐王就死了。为了这事儿,皇上和太后大吵一架。”
“结果,你们应该也能猜到,因为皇上特意吩咐禁口,外头都只说庐王是畏罪自尽。而皇上怜惜弟弟,就连庐王的王位其实都没有褫夺,更不像大皇子和二皇子似的,连宗籍都一块除了。说到底……如果不是太后果断,大概张园现在的主人,还是那一位。”
张寿想想皇帝对三皇子和四皇子那一贯的教育,虽说觉得花七的话未必全都是实情,但他也知道,其中至少九真一假。
但要说太后心硬,他是相信的,因为他第一次随朱莹去见这位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时,看到她和朱莹谈笑,那表情和眼神似乎都流露着慈祥关爱,但看他的时候却带着深深的审视和警惕。当然,对于曾经垂帘听政,却也曾经坦然放权的太后来说,那样的态度应该只是寻常。
所以,他在看到阿六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时,就重重咳嗽一声,继而就岔开话题道:“这都已经很晚了,莹莹今天和永平公主她们一块面试女学的新生,难道是人太多了,所以迟迟没办法结束?”
阿六果然立刻被张寿的这个话题吸引了过去,当即完全忘了什么太后,什么皇帝,什么大皇子,立刻跃跃欲试地建议道:“少爷,不如我们一块去接人?”
纵使朱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很高兴看到她嫁得好,但此时发现就连阿六也更关心朱莹,花七仍是不禁心情复杂。尤其是看到张寿几乎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时,他就忍不住提醒道:“喂喂,大小姐出去哪次不是前呼后拥人手带足,更何况她自己就是高手?”
“你们这一出去,说不定她正好回来,一来一去刚巧错过,那才叫冤枉!”
“那也比在这浪费时间好。”
听到阿六明明听意思应该是嘀咕,却偏偏极大的声音,花七差点没被噎死。到底是谁在浪费时间。他来了之后,那个一言不合出手就打,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家伙是谁?难道不是你这小子吗?亏我送来了这样的第一手消息,你这不识好人心的小子!
阿六只当没发现花七这怨气,眼睛只看着张寿。而他这样简单直接,本来就打算结束这个话题的张寿便笑眯眯地说:“京城的路横平竖直,再加上莹莹都喜欢走同一条路,怎么可能错过?至于她是不是带够了人,是不是能打,那是一回事……”
“而我是不是带阿六去接她,那是另一回事。”
花七虽说不知道什么叫做秀恩爱,什么叫做撒狗粮,但对于单身惯了的他来说,此时还是觉得这张园简直是没法呆了。他虎着脸迸出了一句告辞,随即扭头就走,这一次却懒得像来的时候那般飞檐走壁检视那些小家伙们的警惕性,而是走了正经的门户。
结果,他阴沉着一张脸刚出了二门口时,却和迎面而来的一行人撞了个正着。发觉那匆匆走在最前头的人竟然是朱莹,大感意外的他想都不想就迅速一拍脸,随即迅速揉了揉,把自己挂在面上的那恼火表情全都揉散了,这才笑呵呵地迎了上前。
“哟,大小姐这是回来了?刚刚咱们那位姑爷可是和阿六说,你怎么还没回来,还说要去接你。我打趣说路上别错过,人家还一定要去